……
阮莓脚步轻快的上楼,她很讨厌密闭的空间,所以没有选择坐电梯。在走到七楼的时候,阮莓的脚步忽然顿住。
她踏入七楼走廊,在一间病房前停下脚步,然后慢慢的敲了敲,得到病房主人的允许后,阮莓推门而入。
腿被吊在半空中的李思眠看见阮莓那张笑意吟吟的脸的时候,险些从床上栽下来。虽然最后阮莓放过了她,但她现在还是怕极了阮莓。
李思眠不知道阮莓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阮莓拥有她不可企及的强大,以及那扭曲恶劣的性格。她从来不怀疑下一刻阮莓就会将她片成人肉片。
“我没有恶意,我就想逗逗你。”阮莓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床边。
李思眠昨夜本就没睡好,此时脸色更难看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阮莓走到了床边,弯下腰,乌黑的长发垂下,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漆黑阴影。她压低了的声音,透出一分阴冷:“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呀?”
“是。”李思眠声音颤抖。
“恭喜你,你要当妈妈啦。”阮莓伸出纤细的手,轻点李思眠打着石膏的那条腿,石膏上,趴着变得没有实体的鬼婴。
鬼婴瑟瑟发抖的承受了阮莓指尖轻飘飘的一点。
李思眠:“……?”
阮莓看见李思眠露出慌张的表情,笑得更欢了:“好啦,我走啦。”
在阮莓离开后,病房内的李思眠和鬼婴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在阮莓逗李思眠的这么一会儿时间里,兔儿爷敲响了希陵的房门,希陵打开了房门,低头看见兔儿爷。
兔儿爷说:“我有话和你说。”
“请。”
有钱能使医生变成装修工人,希陵的房间同样被重新装潢过,和阮莓的房间风格相似。
兔儿爷被希陵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他说:“莓莓快回来了,我长话短说。”
“嗯。”
“莓莓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骆放,你该有行动了……不是说,要吸干他的血,让他变成人干吗?”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兔儿爷,莓莓那么信任你,你不该违背莓莓的意愿找到我!”希陵的眼神沉了下来。
兔儿爷:“……”
兔儿爷有些无奈,在他看来,希陵的确是满心满眼都是莓莓,甚至连他给希陵出主意,希陵第一反应都是他不该瞒着莓莓。因为莓莓最信任的,是他。
但他这次真的要辜负莓莓的信任了。
兔儿爷平静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不得不这样做,骆放会给莓莓带来非常大的麻烦。他必须死在这里。”
“为什么?”希陵目光冰冷而锐利:“骆放究竟是什么人。”
“他——”兔儿爷有所忌惮,最终只能说:“骆放死后,我会向莓莓道歉请罪。”
希陵紧抿住唇:“他到底会给莓莓带来什么麻烦?”
兔儿爷没有回答。
……
夜色漆黑。
希陵倚在窗边,冰冷的眼睛里不知何时盛满了茫然。他苍白的指尖捏着一只精致的高脚杯,杯内的红色液体妖冶美丽。
他抿了一口,本就殷红的嘴唇越发猩红夺目,映出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庞。
希陵一直很明白,阮莓最厌恶身边的人瞒着她擅自行动,更厌恶身边的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而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兔儿爷也明白,否则不会最后说,会找莓莓道歉请罪。
他该怎么做?
在饮完一杯液体之后,希陵也做出了决定,他眼中的迷茫被坚定取代,他告诉自己,他一开始就想要杀了骆放,他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指尖烘托气氛的高脚杯被他放到飘窗之上,希陵站起了身,转身出门。
他知道,兔儿爷会为他拖住正等待骆放来给她讲故事的莓莓,他有充足的时间去猎杀骆放。
希陵的耳朵十分灵敏,他在出了房门之后,就听见了骆放上楼的脚步声。
希陵大步上前,将骆放堵在了光线昏暗的楼道之中,骆放借着楼道上方天窗透进来的亮光,看到了希陵苍白的脸。
“希陵,你有事吗?”骆放对于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他已经感受到希陵的来者不善——早在今天早晨,他就觉得希陵看他的眼神,饱含杀机。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向阮莓表达他的心意,要如何同阮莓将话说清楚。
这般想着,骆放接着说:“我找莓莓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我们大可以留在明天慢慢处理。”
“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希陵速度飞快,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骆放。
月光惨白,骆放看见了希陵嘴里一对尖锐的利齿,可以轻而易举咬断他的喉咙,骆放心中诧异的同时,拼命往旁边一避,但还是被希陵的利爪伤到了肩膀。
希陵没有给骆放喘息的机会,他的速度快得不似人类,第二次攻击,骆放没能避开,被希陵扑了个正着。
希陵的力量极大,是并非人类可以反抗的力量。他恶狠狠的看着骆放,说:“我会吸干你的血!”
“吸血鬼?!”
骆放话音刚落,顿觉脖颈一痛,紧接着便清楚的感知到体内的鲜血在急速流逝。
他不甘心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挣扎间,一封黑色的邀请函掉了出来,危急关头,他摸到了邀请函里尖锐的胸针,来不及思考,骆放将别针狠狠刺入希陵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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