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大于爸爸。
  想吃的。
  布鲁斯心里有点泛酸地轻轻揉了一下小崽子头顶的黑色小卷毛。乔纳森顶着布鲁斯的手心，动了动脑袋，还十分小声地“嗯”了一声，带一点点催促的意味。
  苹果，爸爸！
  “好的，好的，”布鲁斯说道:“就给你切苹果，韦恩少爷。”
  “嗯！”
  布鲁斯抓起放在餐车小桌面上的苹果，提溜着小餐车的小绳子，拉着乔纳森像是巡视一样走进了厨房里，在水龙头下把粉嘟嘟的苹果洗干净，从刀架里抽出一把刀，重新走到乔纳森面前，拎着凳子放在了乔纳森看得见他又碰不到他的地方。
  奶崽子眨巴着他蓝汪汪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爸爸左手托着苹果，右手抵着刀片，缓慢却流畅地从苹果的果蒂开始削起，沿着苹果的弧度流畅的削出一整根苹果皮。
  乔纳森兴奋地伸出手，他踢着脚挥动着手手要布鲁斯把苹果皮递给他。小崽子年纪小话是不会说，但他还是门清地辨别出他爸爸削苹果皮和保姆本森夫人小苹果皮的区别，本森夫人削的苹果皮是一片片的，削出的苹果也是坑坑洼洼的。
  布鲁斯提着苹果皮的头儿，放在奶崽子的餐桌上。
  乔纳森两只手手左左右右地盘弄着弯弯扭扭的苹果皮。
  布鲁斯手抓着苹果的凹口，走回厨台边，把苹果在水下冲了冲，两只手指捏着的刀刃随手挽了个刀花，刀尖往苹果凹蒂里一下，手底稍一用力，就把苹果一分为二。再切一刀，将其中的一半又一次一分为二。
  布鲁斯侧过头看看仰着头盯着他看的奶崽子，乔纳森歪歪头，不解地“嗯？”了一声，一脸期盼地盯着苹果块，布鲁斯手下动作，将四分之一的苹果切成大小一致的长方形小块。
  奶崽子看见布鲁斯手里的刀哗哗哗动了动，忍不住张了张嘴，咽了咽口水。
  布鲁斯把粘着奶糊的小碗洗净擦干，把苹果块放进碗里的一边，把苹果小块放在碗的另一边，端着放在了餐桌上。 乔纳森看着高高放起的小碗，疑惑地“咦？”
  更让乔纳森不解地是，乔纳森看着他亲爱的爸爸放下手里的小碗，就往休息室走去，消失了几十秒之后就摸出来了一包婴儿湿纸巾，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湿巾，小心地擦净了小崽崽的小手手。
  这才把苹果碗放在了乔纳森小餐桌的桌板上。
  “啊啊！”乔纳森开始对切好的苹果小块不感兴趣。
  布鲁斯从餐具盒里拿起一个小汤勺，从苹果块切得平整的切面，刮出细腻的苹果泥，乔纳森张开了嘴，嗷呜一口吸溜进了香甜可口的苹果泥。吧嗒吧嗒嘴巴，布鲁斯就刮出了第二勺。
  你喂。
  我吃。
  十分开心。
  一小会，三大块苹果就消失不见了，乔纳森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小肚子，视线才落在苹果小丁丁上，布鲁斯把装着苹果小丁的小碗往乔纳森的身前送了送，提起放在一边的苹果皮，一脚踩开厨房里的垃圾桶的盖子，把苹果皮扔进了垃圾桶里。
  布鲁斯回过头，就看见乔纳森用小手手抓着有他大拇指的苹果块上，用他一整只手握住苹果块的一边，一边啜一边啃，小口小口磨着冒出来的米粒牙。
  但是，有一个知识点需要了解，崽崽就四颗门牙，而吃苹果的时候唾液会积极分泌，布鲁斯把刀和砧板洗净，就看见乔纳森小嘴嘴边嚯出一大片亮晶晶的口水。
  布鲁斯抽出一张餐巾纸，轻轻地擦着那满溢出来的口水，乔纳森把苹果块挪开，让布鲁斯把口水擦开，才又开始啃起来苹果，用酥软的苹果块磨着有点小痒的米粒牙。
  然后，亮晶晶的口水又嚯了出来。
  布鲁斯笑着刮了刮乔纳森的鼻子，说道:“口水精！”
  乔纳森眨眨眼睛，小崽子不开心地撇过头，看也不看他爸爸，专注地啃苹果流口水，让布鲁斯给他擦口水。
  乔纳森啃了三个苹果块就放下了手，十分可爱地把苹果碗向布鲁斯的方向推了推。
  “要爸爸吃吗？”
  “嗯！”
  布鲁斯三口两口就把数目可数的苹果块咀嚼吞下，布鲁斯把小乔嘴巴和手手擦干净，扯着小餐椅的绳子，往韦恩少爷的玩具室走去。
  第28章 荒原求生计
  乔纳森高大的身子站在有些逼仄的山洞里，俯视着盯着侧开视线的托尼，火光印在他脸上，让乔纳森英俊的面孔光暗分明。乔纳森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本不需呼吸的半氪星人喘得却像刚刚爬上岸的溺水之人。
  他气得大骂几句之后说不出话来。
  托尼听到乔纳森不再说话，他的视线缓慢而小心地转了过来，然后对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包含感情，充满后怕。
  托尼垂在膝下的手颤了颤，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步两步，顶着乔纳森逼人的视线，走到乔纳森的身边。
  两臂一张，紧紧地把乔纳森抱住。托尼臂膀里的乔纳森肉眼可见地僵了起来。
  托尼的嘴张了张，憋出一句话来:“谢……谢谢……”
  这种拥抱的姿势，比乔纳森要矮上几分的托尼，两只手臂把乔纳森抱在臂弯里，连垂在腰间的手臂都箍在手臂之中。
  然后，一时冲动的托尼突然发现，自己比乔纳森矮上大半个头的身高，使得这种姿势诡异得就像他扑进乔纳森的怀里一样。托尼甚至能感觉到乔纳森在他头顶喷出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