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走进餐厅，看着迪克一点样子都没有的瘫在餐椅上，听着动静抬起头往餐厅门口一看，娜塔莎的余光看着布鲁斯就是轻微地皱了皱眉, 迪克就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坐得端端正正地说道:“午安, 布鲁斯。”
  布鲁斯点点头, 说道:“午安。”布鲁斯抱着朱莉安娜坐了下来, 朱莉安娜乖巧地趴着两只肉手手搭在桌子上，坐在布鲁斯的腿上稳稳的，她歪着头看着熟悉的迪克，伸出一只肉爪爪去碰凑过来逗她的迪克的手。
  娜塔莎冲着他一笑, 这在布鲁斯眼皮底下的夜翼和昨天搂着女朋友待在泰坦总部的夜翼比起来，真是乖巧了不止一点。娜塔莎抽开餐椅，她侧着身子坐在餐桌上，眼瞅着餐厅的方向，就餐厅距离厨房的距离，能看见乔纳森被差使得走来走去的身影。
  “娜媞，”布鲁斯叫道，娜塔莎转过头看他，布鲁斯噙着一丝微笑说道:“下午有服装师和发型师过来，为晚上在安菲特里忒号海轮上的舞会做准备。”
  娜塔莎对布鲁斯脸上的这种微笑何其熟悉，这仿佛就是她安抚伴侣时的笑容，娜塔莎心里微微颤了颤，面上却一点没有显现出来，她算是明白了她老早就听过的那句了，在一段恋情里面，先动心的那个人就已经输了。
  她说出那么一番表白的话，这个人不当面回绝——只是为了不伤害她的颜面而已。
  也许这人有一丝心动——最多是被她的外表惊艳到了。
  “好，”娜塔莎手肘撑在桌子上，头抵在手背上，以布鲁斯的角度刚好看到的是她侧颜，她眉眼含情，曼声说道:“那我可要打扮得漂亮一点，我从来没有扮演过美丽的花瓶。”
  迪克坐在餐椅上做得端端正正的，比正襟危坐也就差那么一丢丢，他觉得这个三人谈话中，仿佛不配有他的存在——朱莉安娜说话还是单音单音往外蹦，复杂一点的就可爱的瞅人，听不懂，小人儿可以忽略。
  布鲁斯说话的语调一点也没有变化，他浅浅地微笑着，说道:“不用，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哦？”娜塔莎偏过头，她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觉得怎样的我是真正的我？”
  “美丽、傲慢，稍微有些刻薄的科学家。”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用在娜塔莎身上的后两个形容词都是贬义词，但娜塔莎闻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的愉悦，她问道:“你就观察了我不到两个小时，就有这么精准的结论吗？”
  布鲁斯解释道:“你是托尼.斯塔克的平行时空同位体，十有八九你的性格也是这样的，”布鲁斯老爷把坐着睡衣往下滋溜的朱莉安娜卡着胳肢窝网上提了一提，才说道:“要是你不愿意承认，我就取个巧，说我这是对托尼的评价。”
  娜塔莎没有多做评价，她就单只是笑。 布鲁斯顿了顿，他问道:“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娜塔莎的生意挑了挑，褐色的眸子里眸光流转，她思索片刻，说道:“你是个有趣而又无趣至极的男人。”
  布鲁斯听着娜塔莎对他的评价，稍稍有些惊讶，却又忍不住笑了，他故作不解的说道:“怎么说？你昨晚不还叫我甜心吗？”
  娜塔莎和布鲁斯交错的眼神里眼光连偏都没有偏，她接口道:“哦，那你昨晚不也答应我，让我可劲地折腾你吗？我和工作，你选了工作，瞧瞧你，布鲁斯，你多无趣，哪个正常男人会做这么无趣的选择。”
  “乔纳森.韦恩，”仿佛着迷地看着餐桌上的木纹的迪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凉凉地开口:“不管是找了托尼还是没找托尼的，都会。”
  娜塔莎吃吃地笑了起来，末了，她冲着厨房喊道:“乔尼，我要喝咖啡，浓缩现煮咖啡，不加牛奶不加糖。”
  厨房那边“噗叽”冒出个乔尼头来，他回应道:“好嘞，茄汁意面和战斧牛排斯塔克小姐吃哪个？”
  “战斧牛排！”娜塔莎回答。乔纳森探出的头缩了回去。
  迪克转过身，对着厨房喊道:“我要卡布奇诺和芝士海鲜意面！”
  乔纳森的头慢慢的探出来，隔得远远的都能看到乔纳森脸上演出来的疑惑，他问道:“你是谁啊，你怎么坐在韦恩庄园的餐桌边？”
  迪克撇撇嘴，他们小时候乔纳森经常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没想到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无聊，迪克假咳一声，说道:“我是迪克.格雷森啊，你最亲爱的弟弟，我尊敬的乔纳森哥哥，能给我准备卡布奇诺和芝士海鲜意面吗？”
  那边的乔纳森很明显噎了一下，干巴巴地回应道:“好的！”
  迪克看着乔纳森的反应，稍稍觉得不够，他琢磨琢磨又爆出了乔纳森的一个说出来有点微妙的好笑的半公开的秘密——在场的也就娜塔莎不知道，他笑眯眯地问道:“我亲爱的乔纳森哥哥，你需要你亲爱的弟弟给你做甜滋滋的草莓牛奶吗，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个了。”
  一个肌肉发达、八块腹肌、口碑极好、不惧危险的超级英雄小超人，最喜欢喝的饮品是草莓牛奶？
  “啧啧啧啧啧，”迪克本着补刀不够就要接着补的原则，说道:“虽然这个爱好娘唧唧的，但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吗，要是家里没有原材料，我可以特别地开车出去给你买草莓！”
  娜塔莎把手交叠地放在桌子上，笑得身子发颤，她微微一抬头，就看见布鲁斯安静如斯、八风不动地坐在对面，瞧着她打量他，微微点点头，抖开了放在餐桌上的报纸。如果不是娜塔莎看着背地里是哥谭恐怖的男人捏着报纸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她也许真的就相信了布鲁斯没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