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其中原理，我如今有了雪莲花的加持，对精神异常有净化能力，只要在主干部分，稍作修改……’
  强大悟性加持下，加上精神纯化，导致其内心如明镜一般，任何一丝异常都会第一时间被发觉，这种明镜状态，让他明白，精神副作用是怎么来的了。
  时间慢慢推移。
  很快，傍晚时分，六时到了。
  一众亲传纷纷松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李程颐坐在位置上，脑海里的无数念头方法飞速计算交织。
  最大化减少副作用的方法，他脑海里已经逐渐成型了。
  初代的赤鸢老祖是因为圣灵功完美契合自己意识力，所以得以最终超脱，但就是这样，他也留下了传说中的七恶妖兽。
  ‘但实际上，结合多个世界体系的综合认知来看，只要不断改变自身身体，就必定会反向影响精神意识。因为意识本质就是肉体无数细胞的意志集合。’
  ‘所以恶之花版本选择让其他肉体来修行，承担这份改变，之后去摘桃子就行。但这条路，其实同样不大可能走到极致……因为别人的终究和自己不能完美契合……’
  李程颐此时心头纯净如水晶，将一切细节问题映照其中。
  ‘而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寻找另外的一股力量，去抵消修炼七意圣灵功时产生的变化影响。以此达到新的平衡。’
  ‘在平衡中前进，在平衡中升华……’
  忽地李程颐回想起，掌教真人圣灵道人，他老人家时常停留的地方，便是剑派中的神殿。
  无面剑派不是宗教势力，但在最高的无面大殿里，居然有着一尊无面神像。
  神像没有名号，没有外形，只是一个普通道人的外形，唯独没有脸。
  但圣灵道人为何时常盘膝坐在那里，听葵灵说，掌教有时候参拜神像，一下就要持续几年时间。
  吃住都会在里面。
  这个念头在李程颐脑海里一下闪过。
  他忽然升起了前去寻找掌教真人请教指点的念头。
  雪莲花的花语能力，只是他找到的一种保险，毕竟单单一种花语的力量，之后能否抵消圣灵功越来越庞大的副作用，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他必须找到另一种新的能跟随自己成长的平衡力量。
  很快，传道解惑活动结束，李程颐起身就朝山顶走去。
  他怀疑掌教真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所以找到了另一种方法，对抗意识力的异常。
  “白鹿。白鹿！”
  身后白鹤大声叫喊，想请教他剑法的精义，但此时陷入沉思的李程颐压根听不到，身影一闪，眨眼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白鹤师兄，明天就是新一轮的入门测试，肯定有大片的新人入门，一起去看看啊，上次就有好几个师弟找到了不错的修行侍从。”
  不远处起身的几个亲传笑嘻嘻邀请道。
  剑派新人一般主要从管辖的各国中选取，其中不乏有选拔失败，依旧还想留下的失败者。
  这些失败者还有的另一个选择，就是成为正式弟子的侍从。
  侍从嘛……
  对于血气方刚的弟子们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收拾照顾生活，同时暖床和满足生理需求。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否则这些弟子平日里衣食住行什么都要自己操心，耽误的修行时间就太多了。
  对此，门派上层也是默许。
  那些失败者更是不可能有意见，甚至还有势力专门派人成为失败者，从而试图接触有潜力的亲传弟子。
  四小剑如今也是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有自己的侍从。
  这边白鹤心动，跟着几个师兄弟去提前准备新人入门试炼，担任其中试炼关卡人选的弟子，是可以有优先选择侍从的权利的。
  另一边李程颐却是一步不停，笔直跃起，穿过一片片剑派楼阁建筑。
  很快便到了最顶端的无面大殿道场。
  道场上，有一白眉老道，戴着绑腿身着青黑道袍，静静清扫着地面的落叶。
  一侧巨大的老槐树，随风不断洒落大片金色叶子。
  槐树的主干枝叶歪斜着生长，几乎将小半个道场的天空都遮住。
  “青园师伯，白鹿求见掌教真人，有要事请教。”
  李程颐上前一步，拱手躬身行礼。
  “掌教就在里面，他已经知晓你会来，自己进去吧。”扫地老道停顿了一下，头也不抬平静道。
  “是。”
  李程颐心中一跳，掌教真人圣灵道人，在他心中一直是高深莫测的代名词。
  虽然拜入葵灵门下不少时间了，但他依旧对掌教的印象相当模糊。
  抬头看了眼无面大殿，李程颐再度朝那扫地老道行了一礼，这才不快不慢的走向殿门。
  越过门槛，里面迎面可见的，便是一座没有面孔的高大黑色神像。
  四周一片黑暗，隐约可见墙面上挂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人面面具。
  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人面，栩栩如生，宛如数千双眼睛平静的盯着进门的每一人。
  “别害怕……”
  神像前方，一名身材削瘦的老道，正盘膝坐在蒲团上，背对大门。
  “他们都是本门无数年来不得超脱的诸位师长。”
  老道缓缓转过身，露出圣灵道人那张总是肃穆冷淡的老脸。
  “白鹿见过掌教真人。”李程颐恭敬行礼。
  “你此来的目的，我已知晓。”圣灵道人轻声道，“当初的晴空，也如你这般，很早便发现端倪……”
  他眉目被神像前的烛光照亮一半，剩下的一半陷入黑影，模糊不清。
  “我能说的不多，圣灵功的问题，我的路并非正道。”
  “请掌教指点。”李程颐再度一拜。
  圣灵道人叹息一声，沉吟片刻。
  “可以玄妙天虚无之母元胎入体，以包容一切，融化一切之意境，消融残意。”
  “何为玄妙天虚无之母？”李程颐追问。
  “她源于玄妙海，吞噬一切，虚化一切，包容一切，与传说中的巨兽阿斯拉杜尼同为根源之母。”圣灵道人解释说。
  “根源之母……又是何物？”李程颐眉头紧蹙起来，这些东西，就算是当初的才华横溢花语，也没有触及提到。
  而且巨兽阿斯拉杜尼，这是在地月便让他记忆深刻的传说中巨神。
  “根源之母，便是一切万事万物之源头。虚无之母，代表她便是一切虚无的根源。我将其定为信仰，只是为了体悟那等消融一切的意境，来平衡自身的问题。”圣灵道人解释。
  李程颐顿时明了。
  这是通过调整自己的整体精神状态，来平衡功法产生的异常副作用。
  作用明显是有的，但看掌教的样子，就知道他必须花大量时间时时清理心神。
  这对还在被死角纠缠的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这条路，根本就是死路。
  但调整整体的精神状态这种法子，却是给了李程颐一个全新的灵感……
  他闭口不言，静静站立思索。
  足足十多分钟后，他沉思的双目越发明亮。
  “多谢掌教真人解惑！”
  终于，他再度行礼，深深一躬。
  “看来你已有明悟。”圣灵道人闭目转身，不再开口。
  李程颐见状，悄然退后，离开大殿。
  走出无面大殿的瞬间。
  他一下站定不动。
  第三层的圣灵功在这一刻瞬间狂飙提升。
  他意识力本就极其庞大，特别是在两次影龙王强化全身体质后，神乃众生细胞之汇聚，自然神也跟着大幅度提升。
  只是一直没能转化成功法修为。
  如今一招确定路线，极速转化下，大量意识力开始飞速化为圣灵功的慧剑情丝和明光。
  很快。
  他便从第三层入门，进入掌握。
  两分钟后，进入圆满。
  又过三分钟。
  李程颐睁开双目，融合版本的七意圣灵功，在这一刻，完全突破第三层，可以选定第四层圣婴。
  而第四层，便是凝聚意识力元印的分界点。
  无论是无面剑决，还是圣灵功，到了第四层，一旦圆满，都将凝聚出属于自己的独特元印。大幅度强化意识力和剑诀威力。
  此时一朝突破，他心中对后续的功法也有了思路，当即朝着扫地道人行了一礼，纵身飞起，一跃跳下道场边缘，朝着葵灵阁楼方向返回。
  “这孩子……刚刚好像是……突破了？”扫地的青园道人有点发愣。
  “是突破了。”掌教的声音从大殿内飘出。
  “调神以弥补一切的方法，他掌握了，和晴空一样，就看他选择如何应对。”
  “是。”青园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