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回归
作者:
柳一条 更新:2024-09-05 16:50 字数:4113
皇上,左监门将军公孙武德将军从西北边境回来了,求见。”太极殿,李世民刚把柳一条还有在场的一干太医给打下去,正要下殿来细看探查他们家老五李佑的病症,李然悄然从殿外走来,躬身回禀。
“公孙武德?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李世民眉头轻皱,算算日子,公孙武德便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来回奔赶,也不可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西北回来啊,更何况,他还要在那里打探‘晏天牧场’的底细,与牧场场主商议牧场,伊丽健马的收购事宜,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地就返赶回来?
“让他进来吧。”稍思量了一下,李世民挥手向李然吩咐,同时也吩咐着手下的禁卫将李佑给押解下去。不管是真是假,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李世民已是做到人至义尽,若是真能在刑部的审讯之下保得一条性命,也不枉他们父子一场。
想起这个,李世民不由又想起方才在殿上柳一条的连番表现来,柳一条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定是看出了些什么,刚入殿时他的一些怪异举动也正说明了这些,只是后来他竟会学着那些老太医一般装起了糊涂,一口咬定齐王真疯,却是让人有些意外。
那小子一向都是小气地要命,从来都不肯吃得半点亏去,这一次他竟能忍着不风不火地随声附言,倒是难得,也正是遂了自己地心意。
日后,李世民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心中思量着,是不是要多给他们柳家一些好处才是?
“微臣公孙武德,拜见皇上!”随在李然的身后,公孙武德大跨步步入极极殿内,见李世民正安身稳坐在殿上,便忙着上前拱手弯身与李世民见礼。
“嗯,爱卿一路辛苦了,且先在一旁坐下回话。”低头看了公孙武德一眼,见老头儿一副风尘仆仆睡眠不足的样子,李世民心中一软,不由得便率先开口,赐下了座位。
“多谢皇上!”
“爱卿此行。不足一月。这般快地从西北之地返转回来。可是有了什么斩获?”见公孙武德提摆坐定。李世民遂出声开言。问起话来。
“回皇上。”听得李世民问话。公孙武德起身便要站起。不过看到李世民摆手示意。遂又稳坐在椅上拱手回话:“与前番王大人地探查相访。‘晏天牧场’确是有一条可以购得伊丽马匹地渠道。若是筹有足够地银钱。也确是有能力为我大唐铁骑提供足够地马源。只是。”
小心地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公孙武德地声音不由小下了一些。道:“听微臣地子侄公孙贺兰言讲透露。这‘晏天牧场’地真正主人。像是三原杨府。杨伯方出资所建。”
“杨伯方?怎么与他又扯出了一些关联?”提起三原杨府。在出乎意料地同时。李世民不由又紧皱起了眉头。
三原杨府。不同旁家。前朝郢国公大将军杨素之后嗣。身份特殊。地位特殊。虽然非官无爵。便是在民间在朝朝地影响却是不可小窥。时至今日。朝中地诸多前朝老臣。与其仍是多有走动。若是杨家突然出了什么事端。这些人。多半不会袖手于一旁。
还有。杨家长子。杨昆尚。现也添为西北边境地驻守主将。位虽不高。不过其所驻守之地。却为大唐门户。可谓险要。尤其是现下。高昌一国正有不臣之举。边境驻地更需强将镇守。以防于万一。
“能确定吗?”李世民再次问了一句。
“除了他杨伯方,微臣实是再想不出我大唐境内,还有谁能有这般本事,竟能打通乌孙国境,引得伊丽马来。”公孙武德拱手回言。在心里面,公孙武德也是偏信于这则消息,不然当初在西北时,老头儿也不会只听了公孙贺兰一句话,连在牧场详尽探查都没有,就直巴巴地跑了回来。
“是啊,说起这生意场上的事情,除了新近才崛起而出的柳一条外,我大唐还没有哪一个人能比他杨伯方做得更好。”李世民也是点头附言,当看杨伯方白手起家,纵横商场之时,一点也不比现下地柳一条来得逊色,便是李世民远在深宫之内也是多有耳闻。
只是前几年,杨伯方好似厌倦而选择了归隐,一直落居于三原县内,不曾再做出过什么惊人之举。
但是这一次……,李世民轻皱着眉头,自语轻言道:“无缘无故地,他杨伯方怎么又兴起了放牧养马的行当来?是别有目的,还是仅只是兴之所至?”
“如此的话,那依公孙爱卿的意思,朕若是有心购得他杨府的那条购马线路,还有没有那个可能?”稍犹豫了一下,李世民轻声向公孙武德询问,既然牧场地东家是杨府,那之前的那种强制打算却是不能再用了。
只是,若是好商好量地前去求教,这么一条必定一本万利地买卖,他们杨府未必会真个放手。
“这个,皇上……”张了张嘴,公孙武德面现难色,道:“依着微臣对杨伯方此人的了解,这件事情,怕是会有些难度。”
“一不缺钱财,二不图权势,这三,却又是威逼不得,”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公孙武德接着说道:“再加上,杨伯方平素虽然随和,不过这骨子里地秉性却又是极为固执,凡是他认定的事情,便是有百头健牛也不能拉动分毫。这件事情,微臣以为,还需从常计议。”
变着法儿地为杨伯方求着情,说着好话,比竟是处了几十年地老友,邻居,公孙武德也希望看着老友受此无妄之灾。
“嗯,爱卿说得在理,事关前朝遗孤,这件事情确是不能过于莽撞。”李世民轻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明知公孙武德与杨伯方私交甚厚,方才那番话语之中自也是私心颇重,不过话又说来,对于那个杨伯方,确是不能掉以轻心。
不然,朝里地那些老头子真个与自己闹将起来,却也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现
时候,李世民实在是不想再多起什么波澜。
“皇上睿智!”小拍了李世民一记马屁,公孙武德岔开话题轻声问道:“皇上,在西北时,微臣就有听人提及,说是齐地叛乱,长安城里也是有些动荡不安,翼国公,苏老大人,还有宋国公他们先后遭人暗算,微臣心中甚是焦急挂念,这才急赶慢赶地连日连夜从西北赶回,不知现在……?”
虽然回来得有些显晚,什么事端都没有赶上,不过这忠心却是不能不表,不然这一路的日夜兼程岂不就是白费了?
“嗯,爱卿如此,朕心甚慰!”李世民点头抚须,看着公孙武德温声言道:“不过,早在半月之前,叛乱便已消除,翼国公,宋国公他们的病症,也经柳一条柳先生施以妙手有所缓解,这件事情,已经地去了。”
“就在今日,公孙爱卿回来之前,”说起这个,李世民又想起了方被他给关入天牢的老五李佑来,声音多少有些低迷,道:“李佑那个逆子已被押送至长安,不过,可叹地是,这个逆子,整个人都已是疯傻不知所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
见李世民主位明君现下这般神情,原本想要说上两句皇上鸿福齐天之类的话语,顿时被公孙武德给憋在了肚里。
这个时候,貌似并不是什么歌功颂德的最好时机,一个不好,说不得还会搏来一个兴灾乐祸之嫌,那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呃,朕有些走神儿了,”李世民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拈着胡须好半天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儿,不经意地低头看到公孙武德仍是坐在那里陪着自己不声不语,不由抬手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歉意地看了公孙武德一眼,挥手吩咐道:“公孙爱卿刚刚急赶回来,旅途劳顿,就不用再在这里多陪了,这便回府休息去吧。”
“至于‘晏天牧场’伊丽马之事,”深看了公孙武德一番,李世民接着吩咐道:“既然公孙爱卿与杨伯方是为邻居,又颇有些私交,一事不劳二主,这件事情便交由公孙爱卿去办吧。”
不容公孙武德拒绝,李世民直接交待道:“若是能够说服杨家献出通道,那是最好,朝庭也断是不会亏待了他们。不过若是他们不愿,咱们也好太过强逼,毕竟这强扭的瓜,终是不甜,日后也免不了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麻烦。”
“依朕地意思,那就按照之前的合同,先从户部拔出一些定钱,让‘晏天牧场’先蓄养出一批伊丽马来。”李世民从椅上站起,断然道:“总之,大唐组建伊丽铁骑之事,势在必行,绝不能有半点马虎大意!”
“是,皇上!微臣明白!”公孙武德躬身将事情应下,抬头看了殿堂正的李世民一眼,见其面上也是多有乏意,遂知趣儿地起身告退,出了宫里。
“李然,对于柳府收取白叠子一事,陶颜德可有什么说辞?”目送着公孙武德出了殿门儿,李世民抬手轻揉了揉自己地眼角眉间,想起高昌进贡一事,前又强提着精神开声向李然询问。
“回皇上,小人问了,不过陶尚书他也是毫不知晓。”好似早有预料皇上会有如此一问,李然好整以暇地躬身回道:“方才小人奉旨前往翼国公府去请寻柳先生之时,见得陶大人当时也在,想来便是去向柳先生当面请教,探寻答案,不过看陶大人当时的神色举止,像是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的结果,仍是不得而知。”
“哦,是吗?”轻点了点头,李世民接着说道:“那三原柳府里的情况如何,那些被运回地白叠子,他们又是如何处理?”
柳一条这次动用这般大的手笔,数以千百万吨的白叠子被他们从高昌运回,规模浩大,声势磅礴,朝庭便是想不注意,也难。
“全部都被囤积在了一起,用处不明,动机不显,柳府上下,除了惊叹于白叠子的数量过于宠大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李然紧声回答:“依小人看,在整个三原柳家,除了那个柳无尘的管家知道一些什么外,别地下人佃户,包括柳二条柳大人,对此事所知,当也是不多。”
“嗯,这个柳一条,做起事来倒是隐密,”李世民轻挑了挑眉头,道:“先是‘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后是‘柳氏茶坊’地‘三原茶’,现在他又整出了这么许多白叠子来,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毫无问,这白叠子上定有文章,只是这篇文章该如何落笔,如何润色,却是少有人知,也惹得人心烦不已。
没有接李世民的话茬儿,小心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待李世民地话音落下,稍过了一会,见李世民情绪微缓,李然又轻身上前,开声躬身禀报道:“皇上,就在方才,公孙将军入宫之后不久,罗将军府也有人传过话儿来,说是罗小将军他们,已经回来了。”
“哦?柳老实他们夫妇,也随着到了吗?他们现在何处?路上可都平安?”听到这则讯息,李世民倒是来了一丝兴致,睁开双眼朝着李然望来。
“柳先生的双亲,小妹,一家三口,一个不落,全都安然到了。”李然尖声回答:“现就暂住在罗将军地府,由罗将军麾下一百近卫负责守卫,不知皇上现下,是否要召他们入宫觐见?”
“那倒不用,他们能够平安回来,朕就算是完成了当初一半的承诺,用不着特意召他们入宫,免得拘束。”李世民轻摆了摆手,开声向李然吩咐道:“你这就着人去支会柳一条一声,他现在,当是比任何人都要急于见到他们三个。”
“皇上仁厚,小人这就吩咐下去。”小拍了李世民一记马屁,李然弯身一礼之后便转身出了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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