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作者:
冰强 更新:2024-09-19 18:06 字数:6409
十六道菜一一试下来,也用了一两盏茶的功夫。陈筱艾拿粗茶在苏歆嫌弃的眼神中漱了口,对等她开口的蔓琪说:“都没问题。”
蔓琪闻言点点头,叫小宫女收拾碗碟,看陈筱艾挠挠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笑着问:“有什么问题,直说便是。”
柳容景不光只是让她来试毒的。但陈筱艾毕竟初来乍到,有些话自己开口并不合适,见蔓琪善解人意的问了,她便直说:“那道参片白翅羹,不大适合娘娘现在吃。”
“怎么说?”蔓琪看了眼那道参片白翅羹,那是御膳房常做的温补菜品,算是药膳的一种,位份低下嫔妃还挺喜欢。
“娘娘产后便一直在服用各类补品吧?”
“对,娘娘产后一直有所虚亏,近来听太医嘱咐,一直在服用血燕窝和人参汤。”
“那便足够了。娘娘在早膳饮人参汤,晚上再吃燕窝,这一天的补足已经够量。这参片白翅羹,用得是海参,又有白翅,这两样也都是大补之物。娘娘金尊玉贵,长久以来精心调养,过盈则亏。这种菜品没有经常必要上桌,大前天的晚上就有。”陈筱艾眨了眨眼,“当然,娘娘若想吃,也可以吃一点点啦。”
蔓琪笑道:“你说得我都记下了。还是你们行医之人细心,我们是万万想不到这遭的。”
一旁的仙茅笑道:“正好,娘娘也说过这道菜已经吃腻了。”
说着便让人将汤羹撤下去,没一会苏歆端了过来,对正在帮忙收拾的陈筱艾不情不愿地说:“娘娘说,这汤羹赏你了。还有下午在御花园的赏菊茶会也让你一块过去伺候。”
陈筱艾还没来得及高兴得了美食,指着自己的脸一脸诧异,说道:“我这样.......到各位娘娘跟前去?”
“想得倒是美,自然轮不到你上前头,远远帮着盯人就可以。”苏歆白她一眼。
“等等,今天的茶会难不成有......”
苏歆顿时变得严阵以待起来,严肃道:“没错!孙嫔、咸昭仪这两个在呢!”
第3章 赏菊茶会
今日在御花园花厅组织赏菊茶会的是瑾妃。她是宫女出身,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姑母是皇上的乳母,从小在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宫里长大,与小她四岁的皇上时常相伴玩耍。后来皇上顺利成了东宫太子,太后怕他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于是就将当时是大宫女的瑾妃赐做侍妾,生下盛成帝第一个孩子——长阳大公主。
春晓说道:“瑾妃娘娘真是可惜。若不是长阳大公主夭折,如今应该是贵妃了。”
前往御花园的路上,晨妃的仪仗稳稳当当地走在前头,因为还带着尚在襁褓中的九皇子,坐得是软轿。仙茅留守宸徽宫,蔓琪和苏歆便守在轿子两边,还有二个有点脸面的侍女跟着。陈筱艾和春晓便落在后头跟着,太监蒙公公是个好说话的,见她们两个在说悄悄话,便也过来搭两句,闻言便应道:“可不是嘛。长阳大公主是皇上第一个孩子,从东宫到皇上登基,那真真是无双的尊贵。当时文官们还曾在殿前劝告皇上不可对公主娇宠过度,好歹顾及当时怀着二皇子的皇后娘娘。皇上便说无论将来他有多少个儿女,只长阳大公主是心中最爱的女儿。”
“哇。那长阳大公主是因为什么......”陈筱艾忍不住好奇。
“因为一场风寒,又受t了惊吓,偏偏太医又来的不及时,就这样......唉呀。”
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蒙公公也只是个小公公,知道并不多。春晓便接了一开始她起的话头:“公主夭折后。瑾妃娘娘伤心过度,因着没有家人了还自裁两次,还是太后将瑾妃娘娘拘在身边看着,又跟着太后潜心礼佛,慢慢才好了。可惜瑾妃娘娘本就比皇上还大几岁,经此一遭身体也不大好了,多年过去,也只能是妃位了。”
“可毕竟生育长阳大公主,皇上并不冷落瑾妃娘娘,还十分敬重,每个月必去宁安斋一次,还有协理六宫之权呢。”蒙公公连忙说道。
春晓点点头道:“瑾妃娘娘向来温厚宽和,并不拿权示人呢。”
“要我说啊,这次赏花茶会若不是有瑾妃娘娘在,咱们主子是绝对不能带着九皇子来的。”蒙公公低头悄声说,“我是到不了前头的,蔓琪姐姐和苏歆姑娘恨不得长三头六臂,你们虽然离得远,但也得仔细盯着。”
陈筱艾知道晨妃与孙嫔有些恩怨。孙嫔与晨妃一同怀孕,产期一致,但孙嫔体弱早产,先生下了八公主。
遥想起来皇帝那一句:“朕独爱长阳。”呃,宫中同样生了公主的娘娘们是有点心塞。
花厅在御花园西北角,地方不大。宫女太监们早早就布置好了,长桌摆上了时令水果和精致糕点。因为刚入夏,内务府别出心裁,取了菊黄轻纱从花厅屋檐漫下,既进不去日头,又有清风袭来,轻纱曼妙,暖日舒缓。
瑾妃早早便到了。她站在园里,指挥花房的太监们将新培育的菊花摆放整齐,见晨妃落轿,微笑着过来迎接。
陈筱艾远远看上一眼,便知春晓所说是事实。瑾妃年过四十,以女人的岁月来讲自然是保养的很好,从身高背脊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高挑健康的女人。但女儿的去世给予她致命般的打击,她的面皮略凹陷,眼下也有脂粉盖不去的淡色暗沉,骨相削瘦,因此撑不起她那双大杏眼的眼皮,使得眼角坠下,颇有些苦涩含在眼里头。
但她此时抱着九皇子,笑得那么真心实意。
“娘娘你看,九皇子看到你笑得多开心。”晨妃笑容温暖,轻轻掖了掖襁褓,只有三个月大的九皇子甩着双手,“他平常可不怎么搭理我,不是睡就是吃。”
瑾妃啊啊哦哦地逗弄五皇子,闻言笑道:“瞧你,哪能吃我的醋呢。九皇子这是心疼你这个当娘的,乖乖吃吃睡睡,你不就可以好好的调理身体了。来,快让我看看你。”
瑾妃说着退后两步,细细地看了看晨妃,笑道:“九皇子果然是个亲人的。看你,恢复得多好,远胜从前。”
晨妃一向以清雅高贵示人。她是贵门嫡女,金枝玉叶,穿衣打扮上既符合自己的身份,又有自己的喜好与偏爱。如今身为人母,也更该稳重大方,但她很明显也不想委屈了自己。今日身着暖黄裙上绣着秀雅云纹,外罩月色兰秀长衫,步履间灵动轻巧。挽着随云髻,斜斜簪着金雕宝玉坠子,玲珑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掠过她细腻无痕的肌肤,如玉般透色的脖颈,嘴唇带樱,眼角含笑含挑,端的是柔媚与贵气浑然天成。
她看起来好像还是天真骄纵的世家嫡女,晃眼间又变成深宫中皇帝袖下娇媚婉转的妃子。
陈筱艾也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不愧是宠妃。和那柳少爷也不愧是姐弟,容貌身姿都是百里挑一。
在园里略谈几句,因怕晒到九皇子,瑾妃拉着晨妃到花厅里坐下,乳母抱着九皇子坐在一旁,两人时不时逗玩一下,九皇子也很给面子,时不时啊啊哼哼,逗得两位美人花枝乱颤。
陈筱艾坐在廊下,端过春晓递来的盘子,眼不眨地将盘中糕点吃下。
“哎,你等等......”春晓吓得直颤眼睫毛,“筱艾,你难道不怕吗?”
糕点香软甜蜜,陈筱艾享受地眯眼,摇摇头道:“我不怕毒的。”
春晓只当她嘴硬,想起之前那位中毒身亡的侍女,看着陈筱艾小小的脸蛋,心里伤心,道:“你好歹吃慢点,真有毒,发作起来也能多说几句话......”
陈筱艾心想她上次中毒已经是两年前。上山采药的时候在洞穴里抓了一只没见过的毒蝎,为了验证毒素和研制解毒药,故意伸手臂让毒蝎蛰。那算是近年来中毒最严重的一次,她发烧呕吐腹痛吐血了整整十天,后面症状减轻些许后,不停地食用各类解毒药,最后发现根本无解,只能缓解。
这对她的身体来讲,已经是非常厉害的毒药。虽然普通人给蛰一下会马上中毒身亡。
陈筱艾扬起笑脸接受了春晓的好意,说道:“放心吧春晓,真中毒了我会给自己挖喉吐出来的。”
挖喉就有用?明明有些人用上催吐药都还是死了......春晓瑟瑟发抖。
此时园中却突然热闹起来,一缕如血般耀眼的红衣从满地菊黄中灵动跃过,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急匆匆跳跃而来,太监宫女们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花厅中瑾妃哎哟一声,将扑倒怀中的红衣少女扶起来,笑着去点她覆着刘海的额头。
”你看看你,头发都乱了。昨儿不是才跑晕了一回吗?”瑾妃笑的温婉,“晨妃在这儿呢,可不许无礼。”
铃铛珠翠一头的红衣少女秀眉桃目,娇俏脸颊仿佛桃花嫩芽,浸着春水正蓬勃生长,一看便让人觉得生机满满,春日灿烂。她身着紧俏红色衣裙,外缀金纱曼衣,体形窈窕玲珑,一股属于青春少女已经绽放的娇媚姿态。
此女便是出身附属小国旭都的咸昭仪。今年刚满十五岁,让皇帝连着召幸五夜,脚步虚浮去上早朝的娇女。
陈筱艾在春晓严肃的点头中目瞪口呆,看看自己细小的手臂和女人完全不搭边的体型,不知道是该可怜自己,还是腹诽皇帝简直不是人......南盛女子十六岁才算成年,咸昭仪特么只比三公主小三岁啊!
咸昭仪转头看到一旁笑着看她的晨妃,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浑身一炸,脸色微红,连忙扶好发中簪子,理好跑乱的衣裙,规规矩矩地行礼。
“臣妾给瑾妃娘娘,晨妃娘娘请安......臣妾刚刚失礼,还望娘娘勿怪。”她的语气带着点恳求般的娇态,却并不惹人讨厌。
“许久不见咸昭仪,好似长高了。”晨妃笑着看她娇嫩粉腮,“最近可过得开心?”
“臣妾开心的。”咸昭仪高高兴兴道,“早上皇上赏了臣妾好多漂亮衣料,还有红宝石镯子,都是臣妾没有见过的!瑾妃娘娘又说赏花,晨妃娘娘还要带九皇子来玩,臣妾更高兴了。”
晨妃见她说话直爽,又关心道:“听闻你最近时常感到头晕目眩,请太医看过了吗?”
咸昭仪抓着头发有些羞臊,扭着身体不言语。瑾妃笑着悄声对晨妃说:“女儿家的毛病,她身子弱,诸多不适,还不习惯呢。”
晨妃一想也对,咸昭仪今年刚满十五,月事据说刚来不久。为此瑾妃好一番操心。
咸昭仪十二岁便被旭都皇室进献给盛帝,刚进宫时连官话都不会说,跟只小猫似的楚楚可怜。因此皇后跟瑾妃都十分怜惜她,基本都把她当半个女儿照顾,十五岁侍寝之后,皇帝更是宠爱,因此养成她娇憨的性子,总是快快乐乐的,看到人就乐呵呵地笑。
晨妃也喜欢她有话直说的天真性子,拿了糕点给她吃,让她去抱九皇子玩。
没过一会,吉贵人与许昭仪也到了。互相客客气气地落了座,又夸赞了一番九皇子健壮乖巧。
“这会子,孙嫔应该在路上了吧?”
瑾妃刚问完,抱着九皇子晃悠的咸昭仪说道:“刚刚路过楚云轩,原想着跟孙嫔姐姐一起过来,但隔着宫门都听到八公主的哭声,哭得可大声了,还有太医在,臣妾就没敢进去。”
瑾妃拧眉道:“哭得这么厉害?前些日子不是说好好的吗?”
咸昭仪犹犹豫豫地说道:“......臣妾问了小太监,说是八公主近日喂不进去药。”
幼儿喂不进去药,那可是严重事。瑾妃惊了,连忙按着侍女手臂站起来道:“这还赏什么花,赶紧的,去楚云轩看看。”
“不用了———瑾妃娘娘请放心,八公主并无大碍。”
紫蓝衣裙端得是冷色秀雅,头戴金玉花冠,是时下最新颖的样式,珍珠耳坠圆润光滑,青丝一丝不苟,肌肤如月光般莹白。
孙嫔轻拧眉眼,带着她独有的冷清傲色,盛装打扮,出现在花厅下。
第4章 打起来了
随着孙嫔的侍女同样在廊下候下,陈筱艾不动声色地端详几眼,又看了看站在厅中t神色冷漠的孙嫔,悄声问春晓:“孙嫔,在生病吧?”
春晓不愧是百事通,她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
陈筱艾朝她得意地挑起眉毛,春晓压制不住内心的八卦,看孙嫔的侍女离得远,便悄悄说道:“楚云轩有我一个同乡姐妹,她跟我说......孙嫔自诞下八公主,身体就变得很虚弱,据说到现在一直有出血的症状,一概调理补血良药吃下去都没有用。”
“这不就是下红之症吗?太医看不好?”
“太医自然能看,但总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好全。还有八公主生来病弱,极容易受惊吓,孙嫔不允许楚云轩内有多人走动,自然也耽误她自己了。”春晓又说,“不过,到底是当初合欢家宴舞一曲就得皇上宠爱的妃子,你看她容貌无损,即便还不方便伺候皇上,皇上也惦记她呢。”
孙嫔走进花厅,位份低于她的嫔妃纷纷起身行礼,她朝瑾妃福了一福,道:“给瑾妃娘娘,晨妃娘娘请安。”嘴上念着晨妃,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晨妃也没有看她,正垂眼轻轻吹着手中的碧螺春。
两人的矛盾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也不知道瑾妃能不能掌控得住这个场面。陈筱艾暗暗地想,竟然有点感兴趣。
孙嫔落坐在瑾妃左下侧,奉茶宫女送上茶盏,她的贴身侍女藤儿接过,轻轻放落在她手上,明明轻手轻脚,孙嫔却斥道:“毛手毛脚的,连东西都拿不好吗!”藤儿连忙告罪。
是个难伺候的。怪不得浆洗房的宫女会拿她宫里的东西来整自己。陈筱艾想。
孙嫔扶着茶盏,她的眉头一直都是轻皱的,不像是多愁善感的姿态,好似心事重重,看起来并不放松,她像是突然感兴趣般对晨妃似笑非笑道:“晨妃娘娘身边这两个丫头总是跟得十分紧,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对娘娘做些什么呢。”
晨妃将茶盏放下,道:“孙嫔惯会说笑话。这两个哪是跟我呢,九皇子爱动,力气又大,她们帮着乳母顾着呢。”正说着,在乳母怀里的九皇子像是无聊一般,挥着圆嘟嘟的手臂咕咕哇哇的叫了几句,中气十足,蔓琪连忙帮着将踹开的襁褓理好。
相反,瑾妃怀里的八公主却是安安静静地,小小的婴儿并没有睡着,只是半睁着眼睛,也没有看人,呆呆的抿着小嘴,且头发暗淡稀疏。瑾妃叫了几声,又轻轻晃了晃,发现五公主连头都不转,只轻轻地呼气吸气,气息也小。
“孙嫔姐姐,八公主怎么不看臣妾呀?”趴在瑾妃肩头的咸昭仪见八公主一点反应也没有,顿时感觉无趣,还是九皇子踢来踢去来得好玩。
“八公主喜静,不像咸昭仪,皇上都说不过你。”孙嫔淡淡地说。
这是嫌她叽叽喳喳地太多话了。咸昭仪到底年纪小,脸色微红,有些赌气地坐回去了。
瑾妃让侍女将糕点端给咸昭仪,点了点八公主的脸蛋发现体温微凉,心里越来越不踏实,问孙嫔:“听说八公主最近不安乐,太医可有怎么说?”
“那些个太医都是光有名头,一点都派不上用场的,”孙嫔冷冷道,“每回都是敷衍说公主是早产,生来便虚弱无力,只能耐心调养,等大了些便好。可依我看,定是他们不用心的缘故,见我生得是公主......”
瑾妃出声打断她:“孙嫔,慎言!八公主乃皇上亲生骨肉,金枝玉叶,太医怎能不尽心?你莫要胡思乱想。”
众人不敢说话,见孙嫔脸上依旧愤懑,瑾妃又耐下心来柔声安慰道:“八公主毕竟还小,好好调理定当无事的。你瞧四皇子,当初也说难以长大,如今却是高大健壮。本宫知道你心里焦急,此时做母亲的,恨不得能亲身代受......”
“是啊,也只有亲生母亲才能如此......旁人却是薄情冷血,害得八公主生来不足,气血极亏。”说这话的孙嫔几乎是笑着咬着牙,她手里抓着盘中蜜桃,眼睛却瞪着对面晨妃。
晨妃也难得冷下脸色,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嫔咬牙切齿的模样。
瑾妃很是头痛,将八公主交给乳母抱着,苦口婆心道:“这次说是赏花,其实主要是为了解开你二人的心结,皇后娘娘在病中颇为此事烦恼......孙嫔,林太医说过,八公主早产一事实乃你的身体纤细瘦弱承受不住,因而早产,许多妇人也有这样的经历。当初成嫔生五公主也是如此,又何必扒着不放呢?”
“臣妾从小习舞,身体一直康健,何况怀着八公主的时候一直顺顺利利的,皇上还说定是个健壮活泼的皇子!倒是晨妃,怀着九皇子时便状况频出,连遭两次下毒都能平安躲过......”
晨妃懒懒地打断她:“听着孙嫔的意思,好像很可惜没毒死本宫似的。”
孙嫔冷笑道:“臣妾哪里有您这样的好福气,一住进福行殿便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反倒是臣妾,原先好好的,再顺利不过......果然九皇子是个有福的,可怜臣妾的八公主。”
这话里话外指得意思太过明白。瑾妃听着这话越来越来不像样,刚想呵斥孙嫔,只听晨妃淡淡道:“孙嫔,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我虽一起在福行殿住了一段时间,但吃穿住行皆是分开,姑姑们更是贴身照顾,寸步不离。你说本宫带走你的福气也好,有意陷害你也罢。都是毫无根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