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
  我回答的态度特别坚决，语气也有些生硬，给索菲亚吓一哆嗦。
  看她那样好像有点委屈，咬着嘴唇在那坐了半天，然后抬起头问我：“那你能让我跟爷爷再见上一面吗？我有些话想和他聊聊。”
  “先把眼前这些事办完了再说吧，咱们已经没时间了。”
  我随口把这事儿搪塞过去，又重新坐回索菲亚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妹妹你听我说，我现在非常需要你，所以你一定得支棱起来。
  班尼特已经动用人脉，让你们教廷的人乘坐的飞机晚点到明天凌晨，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完成对教廷势力的整合。
  现在叶甫根尼死了，你爷爷被我降服，亚莉珊德拉也在刚刚发誓听命与我，那现在能够威胁到你地位的也就只剩另外两位红衣主教。
  你要做的就是压制住他们，让他们接受你暂代牧首职能的事实，如果能做到，那么皆大欢喜，如果做不到那我也没办法，只好选择动手弄死他们俩。”
  “叶甫根尼主教……死了？”
  索菲亚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黯淡：“他是个很好的长辈，为什么要杀他。”
  这话给我问一愣。
  卧槽，他是你爷爷手底下的头号忠臣，我不杀他我还留着他？
  但还没等我找到理由解释呢，索菲亚又自顾自的说：“跟外人一起算计自已的爷爷，又害死了叶甫根尼主教，我是整个教廷的罪人……”
  她这出给我整的心里这个膈应。
  外面一大堆人搁那坐着，就等你这个主角呢，卧槽你别这时候厌世啊！
  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只能试着劝她：“你也别想太多，你看历朝历代每次政权更迭、内部斗争哪有不死人的？
  你仔细想想，你爷爷的魂魄已经被魔鬼侵蚀了，如果再让他继续在牧首的位子上做下去，以后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还有叶甫根尼，如果我不杀他，万一他不同意你暂代牧首，领着自已的手下跟你斗下去，那不是还会死更多的人吗？
  反正你要真觉得自已有罪，那等成为牧首之后你对信徒好点，多救赎救赎世人，多做点善事儿，不也能洗清自已的罪孽么？牺牲你爷爷跟叶甫根尼主教，换来整个东正教廷的安宁，这是好事，你别想太多了。”
  “谢谢你安慰我，你说的很有道理。”
  索菲亚的脸上依然写满了失落：“但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已。”
  说实话我有点着急。
  口袋里的手机刚刚才震动过，那不是卓逸就是班尼特在催，很显然，底下那帮人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现在索菲亚又开始整这出，时间这东西可不等人，我也不能给她安排一节心理辅导课啊。
  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办法。
  于是我拉住索菲亚的手：“不，这事儿不赖你，是我算计你爷爷，也是我杀了叶甫根尼主教，这些罪孽应该算在我头上才对。
  这样吧，等办完这些火烧屁股的事儿，彻底安生下来之后我就回教廷找你，帮你救回你爷爷的命，然后陪你一起洗清咱们今天犯下的罪恶。”
  只要索菲亚不傻，她就一定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明显看见她的眼里开始渐渐恢复神采，用那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问我：“你的意思是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等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找你。”
  伸手抚摸着索菲亚淡金色的长发，我把画饼师傅的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正好卓逸说她想在海参崴定居呢，作为她的好朋友，我可能不跟她一起吗？
  但前提是，你得帮我把眼前这些事儿办完，而且名誉主教这个位置也得给我留着，毕竟我在国内不大不小也算号人物，总不能来你们这被人管着，你说是吧？”
  第861章 结盟
  不知道索菲亚是否相信我说的话。
  但我觉得就算不相信，她现在也不会拆穿我，至少眼下我算是她唯一的倚仗。
  仔细想想也挺逗的，感觉粘上我的人都没好事儿。
  柳家的事儿就不说了，单说佟若卿吧，我就算没害的她家破人亡，但亲人反目总是有的。
  现在又是索菲亚，这姑娘爷爷都被我弄死了，现在还得帮我办事儿，我怎么想怎么感觉自已缺德，真是逮着人家的剩余价值往死里榨。
  而且再这样发展下去，我身边围着的，不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少女了么？
  万一她们都让我负责可咋办？
  反正往楼下走的时候我就一直胡思乱想，后来想着想着自已都害怕了。
  一直走到宴会厅门口，当时几个东西教廷的祭司在外面守着。
  看见我跟索菲亚肩并肩出现，罗马教廷这边的人还挺热情，但东正教那边的态度明显就不太对劲了。
  他们紧赶几步上来拦我俩：“圣女，牧首叮嘱过不让你离开房间。”
  “我刚刚已经得到过爷爷的允许了。”
  索菲亚冷冷的瞥了说话的祭司一眼：“不信你自已上去问。”
  “好，那请您稍等，我现在就派人上去询问。”
  那祭司也是一根筋，还真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上了。
  但我没想到索菲亚还挺有脾气。
  她直接一个嘴巴子抽上去：“无礼！你难道忘记了我的身份，怀疑我在对你撒谎吗？”
  好家伙，真没想到索菲亚竟然有这么大官威，这一发火都给我整懵了。
  那祭司更是，被索菲亚一嘴巴子扇的天旋地转，在那嗫嚅了好半天，才吭哧瘪肚整出来一句：“抱歉，我没有对您无礼，只是牧首确实吩咐过……”
  “我没说不让你去问。”
  索菲亚伸手指着宴会厅大门：“但你要先开门让我进去，里面还有客人要招待，难道你想让我站在门口等你的人回来？”
  说实话，我感觉这祭司挺无辜的。
  在我印象中，索菲亚是个脾气很好的姑娘，结果第一次发火就让他赶上了。
  估计他也没见过索菲亚生气，被她凌厉的目光盯的有点麻了，后来没办法，那祭司只能微微鞠躬：“抱歉，二位请进。”
  “顾先生、圣女阁下，请进。”
  别说，还挺配套。
  东西两方教廷的人分别拉开两扇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开的瞬间，一股肃杀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足足坐了近百人的宴会厅，竟然能够如此安静。
  没有人说话，卓逸手下魔修，班尼特带来的人，以及东正教众人正分坐在三个方向对峙着，气氛那叫一个融洽。
  当上百道目光聚集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想要将我的身体推出宴会厅去。
  索菲亚的小身板自然也承受不住这种场面。
  她身子向后一倾，却被我不动声色的扶住后背，然后我拉住她的手向前走：“班尼特，我的好朋友，你们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开席？”
  “哦顾言，我亲爱的朋友，这不是在等您和索菲亚圣女么？”
  他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到我面前，却对索菲亚微微鞠躬，同时伸出一只手：“尊贵的圣女阁下，请接收我最对您最诚挚的问候。”
  他妈的，膈应死我了。
  真想给班尼特一脚，难道他不知道自已现在这德行很油腻么？
  不过油腻归油腻，索菲亚还是接受了他的示好，伸出手，让班尼特的嘴唇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班尼特起身：“哎，既然顾先生和索菲亚圣女都到了，那我也就告辞了，咱们下次再见。”
  我知道班尼特在演戏。
  虽说不知道他在演哪出，但我肯定得配合他：“呦，这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要走？”
  “没有，只是我觉得东正教的各位朋友不欢迎我，他们对我的态度不太友善。”
  班尼特瞄了眼刚刚遭到我拒绝，被强行拉到宴会厅来的亚莉珊德拉：“要不是这位圣女帮忙稳住局面，恐怕东正教各位已经要对我动手了。”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对你出手。”
  这句话是索菲亚问的，然后班尼特耸耸肩：“当然是因为米哈伊尔牧首迟迟没有出现，所以他们怀疑，是我们趁着刚刚谈话的时机，对牧首阁下做了些什么。”
  “比如呢？”
  “比如……杀了他。”
  说出这个单词的时候，班尼特眼中泛着一丝杀意。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那种不正经的笑：“这怎么可能呢？大牧首实力那么强，怎么会被我们两个毛头小子杀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
  “可不就是天方夜谭么？”
  我跟着附和，抬头看着东正教众人：“各位别误会，米哈伊尔先生因为旅途劳顿，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特意委托我和索菲亚来接待罗马教廷的诸位朋友。
  所以我们先开席，等一会儿牧首休息好了，自然会下楼跟班尼特先生就合作的具体事宜详谈。”
  “顾言，你没有在这里说话的资格。”
  东正教廷这边，一位看上去跟米哈伊尔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起身。
  这人我只见过一面，是东正教廷派来罗马的三位红衣主教之一，地位跟叶甫根尼相当。
  他缓缓走到我们仨面前：“亚莉珊德拉说牧首正在休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好，她是圣女，圣女说的话我当然相信。
  但我有个疑问，叶甫根尼去哪了？我派人找遍了整个酒店，也没能找到那个老家伙的影子，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我耸耸肩：“不知道，他是红衣主教，按说地位比我高，想去哪儿也犯不上跟我汇报，您说对吧？”
  “你在撒谎。”
  “你怎么知道我在撒谎？”
  “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谎言的气息。”
  给我整乐了：“呦，那我在您身上还闻到了酸味儿呢，是不是可以说您昨晚上没洗脚？”
  第862章 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