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就像现在，明知道天心岛那些长老都在，申公还要自已过去探人家深浅，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皮燕子刺挠，想让人家给松松了。
  所以我赶紧拦他：“别闹大哥，那四个老逼登有点能耐，你就算再牛逼，自已对付人家四个也容易吃亏不是么？
  更何况人家还有那么多手下呢，真的，你听我的，跟我回去先把国内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咱们一块儿过去行吧？”
  “国内？国内那点破事儿让段天他们帮你就行了，用不着我亲自动手。”
  他特随意的挥了两下手：“赶紧，把那个亚莉珊德拉弄过来，好好审审她到底是啥情况，奸细混到身边了都不知道，我都怀疑你脑瓜子是不是让屁给崩了。”
  “嗯，对，我脑瓜子让屁崩了。”
  的确，亚莉珊德拉临阵反戈这件事确实挺离谱的，我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任何端倪，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申公的理由。
  所以我也没跟他斗嘴：“那下楼吧，这女的被东正教廷的人看守起来了，赶紧把这边的事儿办完，我好赶紧回国，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不知道冥府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了。”
  “怎么个情况？呵，就四个字，鸡飞狗跳。”
  申公边说边往外走：“等完事儿之后你自已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晃晃悠悠往楼下走。
  中途我还问申公：“你为啥会突然来圣彼得堡呢？是欧洲那边所谓的眼线把情况通报给你的？”
  申公点头：“嗯，有这方面原因，再就是前天晚上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不单是我，这世上但凡有点能耐的人几乎都能感应到。
  我估计啊，已经有不少隐世的老家伙在蠢蠢欲动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你还是尽快加强自已的实力，争取恢复到万年前的水平吧，日子越来越近，这世道也越来越乱，没点本事你还真不好混。”
  “什么隐世的老家伙，这世上还有别的高手？”
  “当然，你要知道从上古时期到六百年前，这段时间人间灵气还是很充沛的，飞升去天上的不少，用某些手段留下来的也不少。
  他们都像你跟祝融青鸾一样，隐居在某个地方，有的伪装成普通人，有的干脆找个山洞猫起来躲避天道的追查。
  那些老家伙就算实力不如咱们，但对时局的理解还是比较到位的，现在天心岛出现了，天地间的信息也越来越混乱，他们憋了这么多年，可能不跑出来趟一趟浑水、找机会给自已捞点好处么？”
  我又问他：“你能不能举几个例子？比如他们是正是邪，修的是什么道法？”
  申公瞥了我一眼：“不用举例子，看看你自已就知道了，你觉得自已是正是邪？”
  我特坦诚的告诉他：“你要想听实话，那我只能说咱俩一个德行，什么正邪不正邪的，我现在就想好好活着，吃好喝好，晚上搂着媳妇睡个安稳觉，其他的跟我有鸡毛关系？ ”
  “那就对了。”
  申公‘哼哼’冷笑两声：“那些老家伙既然不择手段留下，那就证明他们对世间还有留恋，你觉得他们在留恋什么？”
  “那当然是人间的繁华，还有自已高高在上的权势。”
  “是这样，所以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德行？”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理解了：“说到底有奶就是娘被，他们没有正邪观念，只是在追逐自已的利益，谁给的好处多就跟谁走是吧？”
  “没错，但还是有些片面，你要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拳头大谁说话就硬气，与其用利益让他们为你做事，不如直接干脆点，打服他！”
  申公拍拍我肩膀：“努力吧老弟，加把劲儿，赶紧把这些烂眼子事儿解决完，好好去过你的好日子。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现在也有点累了，等到时候你跟卓逸要真在海参崴安家，我也能跟你们沾沾光不是？”
  “沾什么光，你要住我家啊？”
  “谁他妈乐意住你家，咋地，让我偷看你跟你媳妇办事儿啊？”
  他那狗嘴里是真吐不出象牙，一口大黏痰又吐在了地上：“我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的，人老了，要人儿了，跟你们在一起好歹有点人气儿不是？”
  “哦，弄了半天是这么个意思。”
  我冲他点头：“行，那等以后我生出第一个儿子，就让他认你当干爹得了。”
  “也行。”
  “还也行，咋地你还挺勉强呗？”
  “是有点勉强，主要你这个德行，你生出的儿子肯定也不是啥好人。”
  “你快滚你妈了个勺子的吧。”
  我俩就这么‘你傻逼’‘我傻逼’的骂了一道，等走到看押亚莉珊德拉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申公那吐沫星子都喷我一脸了。
  看门那祭司是认识我的，向前迎了两步：“顾先生要进去？”
  “嗯，亚莉珊德拉现在什么情况，有试着逃走吗？”
  “没有，应该是被禁制的原因，她很安静，没吵也没闹。”
  “那还真有点奇怪，她怎么不跑呢？”
  我边说边推门，那房间也不算大，门刚推开就看见亚莉珊德拉在那安安静静的坐着。
  她是背对着我的，听见开门声音也没回头。
  等我走到她面前，才发现她脸上满满的全是泪痕，眼睛通红通红的，里面布满红血丝，看着跟兔子似的。
  这反应让我很奇怪，坐在她对面问：“怎么，这是内疚了、自责了，感觉自已做的事情挺不是东西了？
  早干嘛去了？亚莉珊德拉圣女，真没看出来啊，你表面看着挺老实，对教廷对牧首也挺忠诚的，我是真没想到背叛的人竟然会是你。
  看看现在，就因为你这一下，索菲亚跟那两位红衣主教都昏迷着，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再加上米哈伊尔一死，东正教彻底没了主心骨，万一这会儿那些魔头打过来，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哦，我估计你早就知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帮人家灭了东正教，之后加入天心岛，就能得授无上法决还能长生不老是吧？我还真有点好奇，你告诉我，他们到底许给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心甘情愿的背叛教廷啊？”
  她没吭声，但是两串儿眼泪‘唰’的又落了下来。
  我点了根烟，往她脸上吹了一口：“别着急哭，先说说你的心路历程呗？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907章 胁迫
  “我说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这样，你相信吗？”
  哭了一会儿之后，亚莉珊德拉忽然抬起头看着我，扔出这句让我感觉特别幼稚的话。
  是真的幼稚，直到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些圣女虽说身居高位，言谈举止都很成熟，但实际她们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
  对待小姑娘自然要换种方法。
  所以我也没着急，翘着二郎腿看她：“继续说，让我听听你是怎么编的。”
  “我没有编，我刚刚说的，包括我接下来要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以至高无上主的名义发誓，我如果说了半句谎言，就让我永远在地狱中沉沦。”
  “发誓没用。”
  我歪着脑袋看她：“这件事你要是没编好，不用主兑现你的誓言，我肯定会让你在地狱里沉沦的，冥府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也知道，冥府之下还有个叫九幽的地方，那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存在，我会把你送进去好好反省的。”
  作为圣女，亚莉珊德拉当然清楚九幽是什么东西。
  但她并没有理会我的威胁，而是伸手入怀，从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掏出一部手机，解锁之后翻了翻，然后递给我。
  “你看到这些之后，应该就会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我脑袋里带着问号，把那部有些温热的手机接过来，眼睛往屏幕上扫了一眼。
  然后我就有点懵逼了。
  不得不承认，这斯拉夫大妞儿的身材是真好，眼前这个亚莉珊德拉更是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典型。
  她个子不高，身子看着有些瘦弱，但脱了衣服之后才发现她体型竟然这么匀称，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也是真有肉，光着身子往那一躺，比起那些模特来也是不遑多让。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那当然是因为，亚莉珊德拉递给我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就是她自已没穿衣服的照片。
  我往后翻了翻，发现那照片还不止一张，各种姿势都有，但全都是没穿衣服的。
  更让我纳闷的是照片里的亚莉珊德拉看样子是在睡觉，这些照片应该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拍摄的，可作为圣女，她对危险的感应按说不会这么差吧？
  我边想边往下翻，越翻心里的疑问越多，不过翻着翻着，亚莉珊德拉忽然把手机抢了回去：“后面的就不要看了。”
  “你那意思是，后面的照片尺度更大？”
  我抬起头看着她：“没明白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色诱我？那你干脆直接脱衣服多好呢，反正房间里就咱俩。”
  申公插了句嘴：“怎么着，你那意思我不是人呗？”
  “不好意思大哥，把你给忘了。”
  不咸不淡的敷衍他一句，我继续盯着亚莉珊德拉的眼睛：“说说，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是……不小心被别人拍下来的。”
  “不小心？你逗我呢是吧，一个圣女，谁有本事不小心拍下你这种照片？”
  “好吧，这件事是我的错。”
  亚莉珊德拉叹了口气，擦干自已脸上的泪痕。
  毕竟做了这么久圣女，她控制情绪的能耐还是有的，没多久就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开始向我解释：“我违反教义和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已经不配再做圣女了，等回到教廷之后我会向大公议会请辞的。”
  “和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
  她一说这话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上下打量了亚莉珊德拉一眼，还真是，她体内那一股子先天元阴已经破了，但依然在体内残留有痕迹，很显然，这件事是近几天才刚刚发生的。
  似乎想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我尝试着推理了一下：“你跟一个男人睡了，他拍下这些照片威胁你，让你在关键时刻倒戈，给我来个釜底抽薪是么？”
  亚莉珊德拉很坦诚的回答：“是的，就是这样。”
  “他是谁？”
  “我不知道。”
  “你他妈都跟他睡了，现在告诉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没有撒谎，真的不知道。”
  她无力的摇着头：“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也不记得他的长相，甚至不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鬼迷心窍，为什么会被撒旦诱惑，莫名其妙的同意跟他一起去酒吧，跟他一起回酒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我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顾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会向大公议会坦诚自已的罪行，任由他们如何处置我都毫无怨言。”
  “呵，你确实挺莫名其妙的。”
  感觉这件事特离谱，我抬起头看了申公一眼。
  申公脸上挂着不怎么正经的阴笑，都这时候了还在调侃我：“美男计是吧？有意思啊顾言，那人不会是你的双胞胎兄弟吧？要不行事风格咋能跟你一模一样呢？你记不记得刚认识佟若卿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