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狐仙大人 第260节
作者:
乖戾 更新:2024-10-30 17:23 字数:4169
“你还跟你家的小青蛇好着呢?”我笑着问了她一句。
原本撮合苏糖这一对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到能成功,总感觉他俩等到三年过后就分了,但结果却出乎意料,这俩人越来越亲热,现在苏糖几乎都不在意柳卿是条蛇了。
“小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然还好着呢!”苏糖矫揉造作的撞了我一下,小脸通红:“我们两个连父母都见过了,要是再分手的话就不太礼貌了!”
我笑着把她推到一边,心里却有些苦涩,还有些羡慕。
明明都没跟人谈恋爱,苏糖就能这么幸福,而我竟然就要去死,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不过看着苏糖开心,这点不平衡也马上烟消云散了。
“对了小白,上次我跟小青回他家的时候,好像听见他家的人在说什么我们人妖殊途是要遭雷劈的,我回去问小青的时候他又说不会,所以到底会不会啊?”
苏糖顺着我的力气在旁边转了一圈,然后又转到了我身边,担心的问道。
人妖殊途当然要遭雷劈,而且还不是劈一回就完事的那种,雷山那个壮汉可不是吃素的,柳卿不告诉她明显是不想让苏糖担惊受怕,但现在苏糖既然问我了,我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她实情。
听完我的解释,苏糖瞬间傻眼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打趣她:“怎么?现在后悔了?想把你家小青踹了?”
“不后悔!不可能!”苏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挨雷劈就挨雷劈,又不是我自己挨雷劈,小青也跟着我一起挨雷劈,有本事就把我俩给劈死,都死了那也算是he。”
我笑了,苏糖这个想法可以。
苏糖跟我在操场上又溜达了几圈,我告诉苏糖我家里有事,可能要暂时休学一阵子,苏糖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竟然没有任何疑问就相信了。
“休学就休学,不用摆出那么伤心的表情小白,我还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啊。”苏糖看着我笑了,然后从兜兜里摸出纸巾给我擦眼泪。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黎梵也已经在门口等了我好一会儿,苏糖陪着我一起走到了校门口,然后跟我挥手道别。
看着苏糖一脸明媚的笑容,我的眼泪又快要落下来。
黎梵拍拍我的手安慰道:“没事的瓷瓷,我跟柳卿打过招呼了,等到时候,就让他把苏糖关于你的记忆都给抹除,或者拿别人替换掉。”
我点点头,能忘了我,就不会伤心,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
原本这个法术我也想对我爸妈和其他亲人用,但我跟他们接触的时间太长了,要修改这个很麻烦的事儿,也就作罢了,为了给我爸妈一个合理的解释,黎梵直接大手一挥,给我安排了一场车祸。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跟黎梵哪儿都没有去,每天都只是腻在一起,这样的生活里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只是眨眼的一瞬间,就到了要去给血海赎罪的日子。
“黎梵,你在家里吧,我自己去。”我对着黎梵道。
黎梵摇摇头:“不要,我要跟你去,你不用阻止我,这次我不听你的话了,我就要跟你去。”
我无奈,但看着黎梵眼里那抹坚定的光,我就知道说不服他了,也就带着他一块去了。
血海还是跟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一样,满眼都是黑红色的海水,腐烂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脚下的沙滩都被染的血红,无数尸体横在脚下。
我跟黎梵并排站在沙滩上,面前的海水翻滚起来,一只火凤凰的虚影在空中呈现,我马上就认出了这只火凤凰就是上次伪装成凌泽的那个。
“没想到,你们还真的会来,想好了吗?你们两个,谁来为我们赎罪?!”
凤凰慢慢变成人形,但我们看不清他的脸,在这句话说完之后,血海里像是被扔进了一块巨石,海水马上激荡起来,无数冤魂在哀嚎。
我仰头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大叔,上次我来的时候你变成凌泽的样子,是因为血海里也有他的一抹残魂对吗?”
如果没有凌泽的残魂的话,这个大叔跟凌泽素不相识,他应该不能变成凌泽的样子,也不能知道凌泽是怎么死的。
那只火凤凰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是,可能是因为同族的召唤,凌泽死后他的一抹残魂来到了这里,我拼尽全力,保住了他的残魂。”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还剩一抹残魂,那再加上我的灵力跟生命,凌泽也可以去投胎,他可以继续当他骄傲的小凤凰。
我松开紧握着黎梵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没有召唤出任何一把有剑灵的长剑,只是拿出了一把输入我灵力的匕首。
“各位。”我对着整片血海道:“我知道我亏欠你们,你们想找我跟黎梵报仇,现在我自愿赎罪,我愿意用我全部的灵力和生命,保各位平安转生,祝各位前程似锦。”
说罢,我举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瓷下去。
但这时我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突然动不了了,黎梵走到我身后,他的一只手揽着我,另一只手把我手里的匕首给拿了下来。
我用余光看着黎梵,一脸的不可思议。
“黎梵,你你想干什么?”
黎梵摇摇头,他对我道:“瓷瓷,割喉咙这个死法是很痛苦的,我们应该捅心脏。”
说完,他便一刀捅进我的心脏里。
我的心口一凉,但却一点疼痛感都没有,而我的后背,涌上了一大片的温热。
第425章 大结局下
感受着后背的这一大片温热,我全身的血都凉了。
为什么这刀明明是捅在我身上的,但伤口却出现在黎梵身上?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看他,因为身体突然大量失血,黎梵的手险些握不住匕首,但最后他还是站稳了身体,用力把那把匕首送进了我的心口。
而与此同时,他的心脏被彻底洞穿!
“黎梵…不,不…你从哪里学到的相思印?为什么我没有感觉?鹿鸣不是没教你吗?!”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身体也在这一刻能动了,我赶紧去扶住黎梵。
黎梵全身被血浸透,他靠在我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虽然说不出话,但还是强撑着扬起了一丝微笑。
看着他的笑容,我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对于能够救我的事情,鹿鸣他怎么会不同意?鹿鸣当时只是对我撒谎了!
而相思印也不是通过黎梵的手给我种下的,是那天鹿鸣带来的糕点里夹带的珠子,鹿鸣以别的方法把相思印放进那颗珠子里骗我吃下,所以相思印早就存在于我的身体里了!
我痛苦的摇着头,看着眼前的小狐狸。
此刻我真想掐住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给我种下相思印?他就那么想去死吗?!
“瓷瓷…”
黎梵在我怀里缓了一下,他恢复了些力气,终于能够说出点话来:“对不起,对不起瓷瓷…小狐狸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只是…咳咳咳!”
黎梵的眼睛也被血给染红,原本漂亮如同玛瑙般的眸子透出死亡的颜色,我能看见一丝丝的灵力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去,慢慢的融合到血海里。
有了黎梵的灵力融入,血海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色。
原本那血黑色的海水随着一层层海浪开始逐渐变得清澈,空气中那腥臭难闻的气味儿也在变淡,最后沙滩也开始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黎梵无力的靠着我,他的血流的更多了,让他看起来像个血人,我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灵力逐渐枯竭,但我无论怎么给他注入灵力竟然都不管用。
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就要开始消耗黎梵的生命了!
“不…不,明明应该是我来赎罪的,黎梵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这种事你都要抢在我前面吗?”我的眼睛被泪水糊住,黎梵的脸都变得模糊起来。
黎梵听着我埋怨他,没有说话,只是朝我淡淡的笑着。
终于,黎梵的灵力完全耗尽,他几乎要维持不住人型,身上逐渐出现了狐狸特征。
而这时,站在血海海浪上的火凤凰突然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咯噔一声,猛的窜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开始逐渐失去。
星星点点的光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然后消失在空中,无数画面在我眼前浮现,又消失,我知道那些浮现的画面是我的记忆,但等到这些画面消失之后,我却再也想不起来刚才出现的那些画面是什么。
“不对…不对,黎梵,黎梵!!!”
我捂着脑袋,紧紧的抱住黎梵的身体,而在我身上发生的变化,也在黎梵身上继续发生着!
我们两个都在失去记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神女大人,还有曾经的陛下,忘记最爱的人,你们心里疼不疼啊?”血海浪尖上的火凤凰突然开始狂笑,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全都是复仇成功的快感。
想要超度血海的冤魂从来都不需要我跟黎梵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我们的灵力完全可以让他们去往生,而他们对我们的复仇也不是想要我们的性命。
…而是剥夺我们的记忆。
我跟黎梵都能好好活在这世上,但我们将不再认识对方,我们多年的感情将付之东流,我们会形同陌路…这是比死亡更加残忍的惩罚。
黎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慌乱的抓住我的手,挣扎着想要把我抱紧,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我的名字。
我紧紧的搂着他,我们的脸颊贴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温度,不断描绘着对方的轮廓,想要将对方的样子深深的烙在心里…但却什么用都没有。
我们明明相拥在一起,此时却像隔了一整个世界那么遥远。
“黎梵,黎梵,黎…梵,黎…黎…”
我的嘴唇颤动,这两个字越往后竟然越念不出口。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怎么忘了…
远方的一个巨浪打了过来,把我全身的衣服都给浇透,这次的浪花不再是血红色,天空变得湛蓝,海也被天空映的湛蓝,空气中带着咸咸的海风的味道,周围的沙滩变得犹如世外桃源。
我看见无数的魂魄从大海深处涌了出来,他们仿佛是冲破枷锁的白鸽,朝着往生的天空飞了上去。
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在我的身边飞了两圈,他发出了嘲讽的笑声,然后才振翅一冲,直接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我没有在乎他的嘲笑,只是紧紧的抱住黎梵。
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把他抱的这么紧,却感觉马上就要失去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自己腰上的手开始松懈,我的眼前也是一片恍惚,意识慢慢开始消散,最终支撑不住,一头栽在沙滩上昏迷了过去。
……
………
沙子很暖,天空很蓝,偶尔有几只海鸟飞过,我再次想来的时候,就是躺在这样一个沙滩上。
我扶着脑袋坐起来,头晕乎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好像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事。
不过忘掉的东西不算多,我活了很多年,比起我那众多记忆来说,失去的那些更像是自然遗忘的记忆。
我揉揉脑袋,刚准备起身,就看见了自己身边的沙滩上还躺着一个长着一对银色狐狸耳朵的男人。
他此时发现了我,转过头来看了我好一阵,问道:“你是谁?”
“我?”我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放肆,本尊乃沧澜神女。”
区区一个小狐妖,见到本尊竟然不行礼,真是放肆至极。
按照我的脾气,我在刚才就应该杀了他,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我却迟迟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