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易,我和死对头都叹气 第247节
作者:
饭白 更新:2024-11-04 17:10 字数:4259
赵一粟观察了一下承德真人的脸色,问任景华:“那我们掌门这次是单纯道谢,还是有事相求?”
任景华沉默了一下。
第420章 小短命鬼
伏羲山目前修为最高的就是碎影真人,正在闭关冲击九品,处在关键时刻。
几位长老都留在伏羲山为碎影真人护法,掌门承德真人明面上是因为之前江云尘和赵一粟同时失踪的事赶来烟云洲,实际上还有一层隐情。
大约是碎影真人的闭关出了什么纰漏,承德真人特来天行盟见停云真人,想商讨一二。
只是修炼之事全靠本人造化,冲击九品又无前辈可指导,李停云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承德真人这才按下不表。
没想到意外得知栾书渊出现在烟云洲,必然要赶来一见。
这些都是门派机密,便是连核心弟子都不知道。任景华作为承德真人的嫡子,这才比别人多了一点消息而已。
他此刻虽然没说话,但赵一粟秒懂,明白是承德真人有事相求,在外人面前不好挑明。
她想了想,说:“求人办事,投其所好,我倒是有个办法把栾前辈单独引走。不过这事我若是办成了,你可得跟掌门说说,多给我点奖励。”
任景华面上立刻露出喜色,不等他承诺呢,承德真人发达的听力已经听到了两个人的小九九。
他投来一缕目光落在赵一粟身上,那意思是:但凡能办成,必有重谢。
赵一粟迎上掌门的目光,朝他自信微微点头。
然后不管旁边的人,默默走到灵韵宝铺的柜台前,又拿出一个储物袋大声说:“钱宝丞,我这里还有一些灵草,稀罕程度不输刚才那些菊石藻花之类西海奇珍,你可要请个懂行的好好看看……”
话没说完,已经有一只大手探过来,盖在了那只储物袋上,正是栾书渊。
他抢起东西来丝毫不客气,只是想要打开储物袋,才发现赵一粟的法术还在上面,他打不开。
赵一粟早有所料,抱臂站在一旁:“哦,前辈您也感兴趣呀?可我只是想派人掌掌眼,里面的东西是要送给朋友的生辰礼物,不、卖。”
她把最后两个字说得格外用力,眼含挑衅。
栾书渊目光流转,在储物袋上扫了一圈,又浑不在意地收回:“空城计?别以为我会上当。”意思是有本事你把袋子打开我看看。
赵一粟抿着笑意回答他:“激将法?我也不上当。”意思是,我就不打开,你爱要不要,反正我没打算卖。
她拿起储物袋,拉着钱宝丞往后院走:“咱们进去聊,免得被某些自恃身份的大前辈给强抢了。”
栾书渊定在原地,见两个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到底还是没忍住,跟上了。
其他人呼啦啦也要往后院涌,被灵韵宝铺的人忙拦住。只有承德真人不动声色地使用划破虚空之术,早就踏入了后院等他们。
片刻后,赵一粟、承德真人、栾书渊三个人在设下了结界的房间里相对而立。
储物袋在赵一粟手里,栾书渊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储物袋:“小子,你若敢骗我,可要担得起后果。”
赵一粟不答话,把场地留给承德真人和栾书渊,自己捏着储物袋退出了结界。
这结界是承德真人设下的,虽然赵一粟此刻还在房间里,但只要退出了结界就听不到里面人的交谈。
见她识趣,承德真人这才跟栾书渊细细说了起来……
之后栾书渊便丢给了承德真人一个药瓶子,而承德真人则丢给他一个储物袋,算是交易达成。
此时结界被撤下,赵一粟这才把储物袋抛给栾书渊。
栾书渊将信将疑打开,见里面不过是些灵火芝、血藤之类的草药,珍贵也算珍贵,但压根不如方才的西海奇珍,顿时怒气上涌。
区区五品女修竟敢糊弄他?!
神识威压立刻扫了过去,本意是想给她点教训,谁知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灵海——半颗内丹?且没有元神?!
承德真人上前一步挡住了威压,说:“她只是个伏羲山的小辈,若非事急从权,怎敢得罪栾前辈?望……”
话没说完,栾书渊脸上的表情已是变了又变,神识也收回来了。
承德真人察觉情况不对劲,收了声,疑惑地望向两人。
就听栾书渊说:“命不久矣,怪不得行事如此乖张。”
承德真人脸色骤变,神识也落在了赵一粟身上。但他的神识居然无法参透赵一粟的灵海,那灵海上似乎有什么特别,将他的探查挡了回来。
赵一粟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灵海在被九品的鱼妇之鳞和天火相继修复之后,竟然可以阻隔八品修士的神识了。
但栾书渊能看透,是否说明他有九品?!
还好她将浑天瞳用缚山印封着,如此放在灵海里,别人看见也只当是她灵海中有几件法器,好比栾书渊的第一反应是被她仅剩的半颗内丹和消失的元神吸引那样。
因为栾书渊刚才抛出的神识,赵一粟的额角渗出点细细的汗,抬头与栾书渊对视:“前辈看破非要说破,难道是您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治在下的隐疾?”
栾书渊轻笑一声:“无药可救,恭喜恭喜。”但凡能救,自己都得把她先医好了再暴打一顿以泄愤。现在倒好,她可以免受一顿暴打,值得恭喜。
赵一粟:“呵呵。”瞧您这个嘴损的。
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江云尘说能修她的内丹,她无条件相信的只有江云尘。
赵一粟:“这一袋灵草前辈既然看不上,不如还给我,里面的东西确实是要送给朋友的生辰礼,望您高抬贵手。”
栾书渊还是打开了袋子,把里面自己能用到的几根血藤挑拣出来,剩下的抛给赵一粟:“不白拿你的东西。”
又给了她一瓶丹药。
眨眼间赵一粟就得了栾书渊两瓶丹药了,她却只是收进储物袋,看也不看,问栾书渊:“不知前辈平时在何处居留?若是我下次搞到了什么稀罕的奇珍,还可有个向您献宝的方向。”
栾书渊拿桃花眼瞥她:“小短命鬼,我便是告诉你,你能有命消受吗?”
赵一粟嘿嘿笑:“说不定呢?难道您就不好奇我这短命鬼的结局?”
栾书渊破天荒地思考了两秒,在她手背上点了个法印:“凭此印可寻我一回,但是——”他顿了一下:“寻我献宝可以,求我救命不行,你可别白费心机。”
赵一粟:“晚辈晓得。”
栾书渊抬脚便走,眨眼间从屋内消失,看他这划破虚空的法子,定是八品以上的修为了。
赵一粟转头,对上的是承德真人严峻的目光:“赵一粟,他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第421章 为你和江云尘操办婚事
赵一粟:“呃……”
她犹豫了一下,不是想要撒谎骗承德真人,而是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释。
半颗内丹的事不能说,要不然等江云尘给她修好了内丹,这种违背修仙界常识的情况她必须找更多的借口去解释。
可她这么一犹豫,落在承德真人的眼里就算是默认了。
承德真人后面的话几乎是有些痛心疾首:“怎么会这样?!怪我,都怪我那日在眠仙楼没有察觉你们外出,是我这个当掌门的没有护好你们……”
两眼竟泛起了泪花。
赵一粟对搓着两手,有点内疚又有点尴尬:“掌门您别这么伤心,其实是栾前辈看错了,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八品掌门活了上万岁了,怎么还这么感性?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承德真人哪听得进去?栾书渊是什么造诣,岂能看错?
“你莫要说这些话来安慰我,哎,师祖万年来才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可惜了,可惜呐……”承德真人眨眨湿润的眼眶:“赵一粟,快,你现在就跟我回眠仙楼,把你那画符的技术记下来。”
赵一粟刚涌上来的感动一秒退回去了:“呵,原来您是可惜我这个画符的手艺。”
承德真人自顾自地说:“你画的三品符可让二品弟子使用,如此手艺不能失传,他日仙魔大战,这是能造福整个修仙界的大事。”
又说:“你还有什么遗愿尽管说,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我以伏羲山掌门的名义担保。”
赵一粟这聪明的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想起来一事,忙换上了一副悲壮的口吻,说:“掌门,我还记得当年玄丹府祸起,风萧阁有一弟子名叫周蔓芷,为大战而死,其尸骨被任景华师兄亲自收敛,葬在了老妪峰上。”
承德真人:“老妪峰是伏羲山风景最为秀美之处,你也想葬在那里?当然可以。”
赵一粟:“不是,弟子还记得当年任师兄求了玄铁为其重塑遗骨。弟子不才,自问画符手艺也算是能为伏羲山建功立业,故而也想求得玄铁,重塑尸身……”
承德真人:“伏羲山的玄铁并无多余,已经用完了。再说,周蔓芷是大战而死,遗骸全毁才需用玄铁重塑,你又怎么用得上?”
赵一粟痛心疾首继续表演:“掌门您有所不知,弟子这个隐疾到后期将会腐入骨骼,只怕死后也会尸骨不全,故而才有此一求。”
承德真人想了想,说:“天行大比的奖品中倒是有玄铁,你若真的有此一求,无论大比获胜者是谁,我都会想尽办法将玄铁买来。只是你需知道,塑骨容易守骨难,当年景华为了守住周蔓芷的遗骨……”
他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与她的牌位拜过堂。”
这事赵一粟确实不知道。
她只勉强记得,那个周蔓芷似乎对任景华有情义,后来慷慨赴死。听说任景华从前只把周蔓芷当做普通下属看待,自己与任景华也算生死之交,还从未听他提过有一位亡妻。
承德真人说:“周蔓芷在风萧阁任职多年,在景华手下出生入死,忠勇双全,临死时才向景华表明了心意。景华正是感佩她的忠勇,感佩这份情义,才提出用玄铁为她重塑遗骨,并遵从她的遗言打算将她葬在老妪峰上。可是周蔓芷背后也有家族牵扯,他们得知周蔓芷的遗骨是用玄铁塑成,便要求迎回其遗骨,入周家祖坟。”
赵一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利益拉扯,不免有些唏嘘:“利益纷争,算盘都打到亡者身上了……”
承德真人:“景华是气不过,才想了这个办法与周蔓芷的灵位拜堂,如此便能以她入任家为名,将她安葬老妪峰。周蔓芷的后事虽然办妥,但拜堂的事并未对外声张,故而你不知道。”
任景华是承德真人的嫡子,那已故的周蔓芷便成了其名义上的儿媳,以周家那利益必争的嘴脸,想必没少找伏羲山要好处。
任景华明知道如此,还是要跟周蔓芷的牌位拜堂,而不是随便找个其他人,说明他足够尊重周蔓芷,即便她已经亡故,他也尊重她的心意。
承德真人身为伏羲山掌门,能允许嫡子的婚事这样操办,也算是有大格局的了。
承德真人是在用这个事情点她,即便她能求来玄铁为自己重塑遗骨,那死后无人庇护,坟茔也难得安生。
承德真人:“这样吧,你与江云尘两情相悦,我便令人为你俩提前操办婚事。江云尘是我的关门弟子,你便算我半个儿媳,死后与周蔓芷一样有人庇护,能得安宁。对,就这么办!”
他说完就走,眨眼从屋内消失了,用的自然也是划破虚空之术。
赵一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玄铁,绕来绕去变成了她和江云尘的婚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
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了,得在承德真人把事情闹大之前赶紧拦住他!!
众人瞧不见承德真人的离开,只瞧见赵一粟从后院飞出,飞得那叫一个风风火火、急头白脸。
她飞的方向是眠仙楼,所有人就都往眠仙楼跑,大街上那些不明情况的人也跟着跑,于是奔跑的队伍越来越大,闹得半个城的人都涌向了眠仙楼。
——“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不知道啊,跟着大伙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