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望端起茶壶滋溜了一口茶，然后优哉游哉说道：“小雅，你被别这小子套路了。扯了这么多，还不是要谈条件。”
  “别绕什么弯子了。你小子不就是想敲竹杠嘛。有什么要求赶紧提，要不然就一切免谈。”
  方明一听，连忙搬了条凳子在秦北望面前坐下。他嘿嘿笑道：“老爷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两家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双赢嘛。你老是扯什么敲竹杠，对伤感情啊。”
  秦北望瞥了方明一眼，没好气道：“跟你小子做生意，哪次不是被你敲竹杠的？也就是我这两个孙子孙女比较善良，所以才相信了你。别废话了，赶紧说吧。”
  “我们秦氏集团要承包下月亮岛的这些工程，还需要什么条件？”
  方明嘿嘿笑道：“既然老爷子这么爽快，那我就不客气啦。其实我也没啥特殊要求的。关于两个亿的造价，到时候会有工程咨询机构来计算，我觉得不是很大。而且秦氏建筑的工程管理和施工水准我也是认可的。我这里其实就只有两个小小的要求而已。”
  “说。”
  方明清了清嗓子：“垫资。”
  “垫多少？”
  方明嘿嘿笑道：“2亿。”
  “啥！”
  秦北望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把茶壶重重往桌子一放，没好气道：“全部都由我们垫资？”
  方明提醒道：“老爷子，下手太重了，茶壶容易碎。”
  秦北望大惊，连忙拿起茶壶小心翼翼检查了一番。发现茶壶没事，秦北望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他再度对方明说道：“你小子是认真的？工程造价全部都只有2亿，你小子打算全部都让我们垫资？”
  方明哭穷道：“老爷子啊，我们月亮岛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我们全部都是渔民，每年收入总共也没几块钱。月亮岛又要造这个又要造那个，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
  “秦氏集团财大气粗，才不差这几块钱呢，对吧。你们就当做是给月亮岛扶贫嘛。”
  秦北望冷笑道：“你少给我哭穷。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黑龙帮的事情跟你有关吧？林氏集团你有股份吧？嘉明海鲜市场你是大股东吧？鸿福酒楼也是你说了算吧？这些产业都加起来，难道2个亿都拿不出来？”
  方明叫苦不迭：“这些都是赔钱货。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拿过半点分红呢。老爷子你这话讲的可不地道。”
  秦北望继续道：“行。就当你这些股份暂时不能变现。我问你，月亮岛这么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难道财政会没有补贴？按照你小子的尿性，2亿工程至少能弄出3亿补贴！”
  方明闻言大惊。
  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玩意儿竟然都能猜中？
  他唉声叹气道：“老爷子啊，我们真的没钱。再说了，秦氏集团现金流这么充沛，帮我们垫资2亿又能咋地嘛。我月亮岛又不是还钱。”
  “而且我对建筑行业也是有点了解的。总包给建设单位垫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秦北望扭头望向秦雅。
  秦雅正色说道：“没错，施工单位确实偶尔给建设单位垫资。但是垫资资金从来没有这么大金额的。而且我们一般都会收取一定的利息。年利率一般都是在6%左右。”
  “如果垫资2亿，一年的利息就是1200万。方明，你确定要我们垫资吗？”
  方明笑道：“利息是应该承担的。但是6%确实太高了。按照银行一年期的贷款利率3%还差不多。”
  “垫资2亿，你们才给600万利息？”
  秦雅顿时摇摇头：“那不可能。我们的资金压力太大了。”
  方明起身准备离开。
  他走到院门口，对秦北望笑道：“老爷子，我最近又弄到不少瓷器。下次给你欣赏一下。”
  秦北望顿时眼睛一亮：“品相怎么样？”
  方明哼着小曲走出了院门。
  秦北望连忙冲了出来，对方明吼道：“你小子给我站住！”
  方明回头，不解问道：“老爷子，有事？”
  秦北望没好气道：“我刚刚问你话听到了没有？”
  方明“哦”了一声：“品相还不错啊。应该不会比你手里的君子壶差。”
  秦北望两眼发光：“好东西啊！方明，匀给我几只吧。”
  方明摇摇头：“那可不成。老爷子，那些都是我的私人珍藏，是非卖品。”
  “你！”
  秦北望气得浑身发抖：“那你跟我说个屁啊。”
  方明呵呵笑道：“这不是有好东西想跟你分享一下嘛。要是老爷子真的想要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秦北望连忙问答：“什么办法？”
  “秦氏集团还是替我们月亮岛垫资。我用瓷器来付利息吧。老爷子，这些瓷器的真正价值你比我清楚。咱们一口价，2亿造价还是不变。另外我再额外送给你4件瓷器作为利息，你觉得怎么样？”
  秦雅马上抗议道：“君子壶是我爷爷花150万买来的。你送出4件瓷器，价值不也就是600万吗？这样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方明摇摇头：“那区别可就大了。这些瓷器以后的升值空间有多大，老爷子比我更清楚的。这笔生意你们可不吃亏。”
  秦北望也是认真考虑了几分钟。片刻后，他询问道：“确定这些瓷器的品相比君子壶还好？”
  方明点点头：“那当然。”
  “行，成交！”
  “爷爷！”
  秦雅连忙喊道：“垫资两个亿，咱们就不赚钱了。”
  秦北望摆摆手：“没事的。方明说的没错，就当是给月亮岛结缘吧。瓷器在哪里？马上带我去看。”
  方明笑道：“不用。我刚好给你带过来四件。”
  说着，方明打开背包，把4件瓷器摆放在桌子上。一共是2只茶壶、一只花瓶和一只瓷碗。
  瓷器的釉质细腻，做工十分精细。
  品相确实不比君子壶差。
  秦北望笑得合不拢嘴：“不错不错！算你小子有良心。小雅，就按方明说的走合同吧。”
  方明乘胜追击：“老爷子啊。我还有一个请求。我们月亮岛现在建设的这么好。你们秦氏集团不考虑一下把总部也搬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