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费商周：“好，等会议结束了，你先别走，我等着你。”
  姜今尧越过他，继续下发。
  苏岸扬警告他：“你要做什么？”
  费商周观察细致，知晓两人在冷战，成心搅和。无辜状：“不做什么啊，正事。”怕人听到，他凑近，“去吗？”
  “不去。”苏岸扬果断拒绝。
  “行。”他幽幽道：“晚上李筠明约我吃饭，索性一起得了。”
  “你试试！”
  费商周的胡闹，止于会议开始。等巴黎方人员连接进来开始说话时。再看向两人，苏岸扬仍旧懒散靠着椅背，收了手机，单手把玩钢笔。再观费商周，坐得板正，正经又严肃。
  会议开始，各种窸窣，碎话声不再，唯有nydia精炼快速的法语，以及紧跟其后姜今尧的迅速翻译。
  姜今尧偏头，手下的笔不停划过纸面，一面记一面时不时抬头看主讲人。额边的碎发时常垂落眼边，与睫毛交叠。她的三千青丝挽成发髻，没有任何发饰，只有一根朴素发簪。
  苏岸扬在她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他才意识，他的火气不知何时消了大半。
  工作状态下的众人，没有任何多余情绪，只有严谨，专业，一丝不苟。姜今尧是这么认为的，但直到苏岸扬开始严肃地指出ppt上的漏洞，她才怀疑，对方是不是借私仇故意而为？
  苏岸扬打断nydia的发言，问ppt是谁人所做。
  姜今尧负责将策划书制作成双语汇报ppt，“苏总，我做的。”
  苏岸扬嗯了一声，“有个问题，预算方案a的数字，是否不合理？”
  他说的中文，nydia没听懂，也不见姜今尧翻译，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又问姜今尧：“他说什么。”
  姜今尧一边回话一边翻看同事传给她的文件，她非专业人士，对于费用的组成根本不了解。“是这样的.........推广费用是营销部经过研讨，结合市场，成本得出的数额...........”她很淡定和从容，但回答并未让苏岸扬满意。
  “意思是，你不知道。”
  场面一度冷然。
  许是有自家父母的人在，邹韵然在会议中保持低调状，悄声让身旁另一翻译苏岸扬的意思。随后替她打圆场，“sophia在团队中负责翻译工作居多，没有深度参与项目。”
  “既然未参与，那为何要制作这份汇报？制作人连基本的数据都不了解，又如何有准确性？是否显得不大专业？”
  ..............
  她的工作大多是将团队两方的工作内容双语翻译，制作汇报确实非她的分内事，她只是救急，帮突发急事回法国的同事临时顶下。
  她未从头到尾深度参与项目，确实给不出满意的答复。
  苏岸扬简单针对联名推广费用的比例提出问题，并建议对此费用再做探讨。
  苏岸扬说：“如若不是长时间接触，我方有理由因此怀疑你们的专业度。”他的语气缓和些：“希望下次不会再遇到这种情况。nydia，你继续。”
  这番小插曲，在座的人除费商周外，都未觉意外。每次会议，苏岸扬不会敷衍放过任何存疑的地方。
  平日他总一副散漫吊儿郎当的形象，随和又幽默，但不代表工作中是这般。
  每次会议，他极为专注，敏锐，会犀利针对会议中存在的问题提出疑问，尤其在君达中，每次开会，都是大家心惊胆战之际。
  线上的几人很茫然的看着屏幕，不知发生了什么。
  nydia点头，没有与他深度探讨。这场会议更多是汇报，向大屏幕对面的高管呈现他们在中国的进展。
  ——
  会议结束，姜今尧冷着脸收拾东西。
  费商周没忘，走到对面问她：“姜小姐，再一会儿下班了，能提前走吗？”
  姜今尧想起方才答应他的事，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左右。“现在吃饭，是不是有点早？”
  “重点是聊天，喝茶。聊完再吃，正正好。”费商周在某个茶馆定了位。
  姜今尧不确定能给他提供灵感，“你想了解些什么？”
  费商周不急不缓地说：“了解姜小姐的生活习性，想法。”
  姜今尧不解，“制香，难道不该是了解香料？”
  费商周耐心道：“每一款香都有灵魂，有灵魂就有故事。我想制作有关雪山野玫瑰为主题的一款香薰蜡烛，姜小姐给我的感觉很像，特别像。”
  姜今尧点点头，“行，等我先回办公室收拾一下。”
  费商周浅笑：“行，你收拾好了跟我说。”
  苏岸扬离得近，看似注意力在手机中，实际全神贯注听他们的对话。但双方人群嘈杂，他听得不全。
  苏岸扬的目光紧盯着人儿的背影，直到会议室的门合上，阻断他的视线，他站起身来。
  费商周心想不妙，拿了会议记录本，快速越过人群，拉了门出去。
  苏岸扬不急不缓拿上手机，收回钢笔，闲散朝费商周的办公室走去。
  费商周想锁门，被某人眼疾手快的横了手进来，心里直想：这小子真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