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叫我利用你，遇到危险却又想丢下我一人？”
  夜妲不自觉握紧拳头，竟越说越有种无力感。
  明明是这向导先闯入她的生命，当她想要紧抓住，却又像个防备心高的野猫，狠狠抓伤她逃跑。
  纵然能理解白霏的顾虑，可感情上接受不了，尤其是理所当然利用她这种事，光想像就莫名愤怒。
  既然她是哨兵首席，又是身为姐姐，就不该由白霏来保全她。
  “那是紧急状况。首席大人，您应该要以自己为重，如果真的有必要，随时牺牲我也不会有怨言。”
  白霏撇过头，却越说越小声。直到此刻，还是不擅长对姐姐撒谎，心虚不敢看她。
  如果可以，当然希望夜妲不要抛弃她，不想再回到从前，只有独自一人待在黑暗中的生活。
  她多渴望姐姐能一直牵着她的手，只要仰望最爱的姐姐就好。就像从前那样，总是紧握她的掌心，无论何时都不放开??
  可是不行。
  夜妲看出她的动摇，微微挑眉，一字一句的说：“白霏，还轮不到你来命令我。乖乖听我的话，活着待在我身边，不管要我说多少次都可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更不可能牺牲你。”
  白霏微微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忍不住低头苦笑：“首席大人还真是坚持呢。就不怕我只是在博取您的信任，到最后伤害您吗？”
  夜妲这么在意她，任她再怎么坚持立场，也很难不为之心软。既然如此，或许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直到举步维艰为止。
  真到那个时候，或许也只能采取极端手段了。
  “以你的能力，要伤害我早就做了，不会拖到现在。比起这件事，那个人就是你口中的R吧？她为什么要带走你？”
  夜妲没再跟她争执，干脆转了话题。
  不知为何，已经快要习惯她口是心非。几次下来，她也彻底了解，白霏是只只会威吓哈气的小猫。
  哨兵向导的精神体是主人的缩影，那只白猫便是最好的证明。不只对她没有杀伤力，还很爱撒娇。
  “她想要我的异能跟向导能力。首席大人，她跟我能力很相像，或许之前她就用了特别的方式，夺取了我的异能。”
  白霏叹了口气，也放弃说服她。
  R的事确实令人头痛，上回故意不攻击她，应该也是故意引人误会她就是幕后主使。
  R想要她能力的意图很明显，或许早在之前就一点点窃取，直到她不愿意跟他们合作之后被逼急，才想直接硬来。
  但还是有几分古怪。
  若R的目标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动向，还仿佛像是早就设好陷阱，只等着他们上钩。
  先前夜妲的小队遭到袭击，也是巧合发生在暗巷，好似早就知道他们会经过，事先布下天罗地网。
  若真要说，就只可能是塔里面有内鬼里应外合了。
  “你的异能确实很特别??”
  夜妲微微皱起眉头，越想越不安心，忽然理解R盯上白霏的理由。
  白霏的异能是少见的精神操控，加上她自身向导能力，要是懂得运用，足以跨阶层控制高阶哨兵。
  一开始她也是这样遭到压制，甚至被迫跟她临时结合??
  想到R那嚣张的模样，夜妲微微咬唇，忽然有种所有物遭觊觎的烦躁感，便跳上废墟屋顶，坐到她的身边。
  “在逮到他们之前，你不准离开我视线半步。”
  “嗯？首席大人的意思是，连洗澡上厕所也一起吗？”
  白霏愣在原地，不懂她此举的用意，干脆凑近揽住她的脖颈，迎上陌生却熟悉的蓝眸，忽然产生危险的冲动。
  她故意眨眼贴近，嘴唇随之相触，带来隐隐痒感。接吻有着特别的含义，便没有再得寸进尺，单纯试探夜妲能容忍她到什么地步。
  夜妲的意思是想把她带在身边，以免R又盯上她，但她不认为得做到这种地步，也不确定这其中有几分是迫不得已。
  不过想到可以跟姐姐黏在一起，就不想说出拒绝的话。无论未来会变得如何，都想再多跟姐姐亲密交流。
  尤其眼下塔的态度不明朗，或许再没机会成为她的专属向导。可若能牢牢抓住夜妲的心??
  白霏垂下眼，忽然有了可怕的想法。
  要是塔为了阻挠她们，真打算再次消除夜妲的记忆——
  恐怕真的得用极端的手段逼迫让步。
  “呵。我可是不介意，但你能承受得了吗？”
  夜妲轻笑出声，抬起她的下巴，眼眸全是危险的占有欲。
  此刻闻到白霏身上的气味，竟突然有些口干舌燥，不免微微舔唇。莫名想要回味跟她欢爱的滋味，想再听她哭着求饶。
  刚才理智尽失，只发狠占有白霏，光回想起就带来莫大满足感。
  “可??可以??”
  白霏微微红了脸，意识到她这话的意思，忽然羞耻的要命，躲开她的目光。
  即使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仍有些许印象。
  真要说的话，那与其说是欢爱，更像是做错事被姐姐惩罚??光回想身体就隐隐发抖，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
  即使如此，还是很满足，只要对象是姐姐，怎么样都可以。
  夜妲主动把她揽进怀里，也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不自禁瞇起眼，手指插入她披散的长发，轻轻梳直把玩起来。
  柔软触感刺激她每一寸神经，足以挑起欲望，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
  此刻彼此精神完全达到同调，夜妲似乎有了些许模糊的印象，过去也曾梳着她的头发，帮她编成辫子。
  白霏见她肆意抚摸又不说话，微微歪头，趁机试探说：“那我可以帮首席大人洗澡吗？”
  “呵，你就只想做这种事吗？”
  夜妲微微瞇眼，放在以前她只会觉得厌烦，也讨厌他人触碰。可面对这向导的任性要求，还是默许了。
  她果然已经习惯白霏的存在了。
  在富人区的医院内，尹凡身着便服，从黑暗中走出，望向躺在病床上的R。
  “看来失败了啊。R。”
  “连您这位向导首席都拿不下的哨兵，当然没那么好应付，她们之间的契合度远超你我想像。”
  R手脚缠着石膏，仍是一脸悠哉，抬眼望着来人。
  尹凡随手把慰问品放柜子上，面无表情的接着说：“我配对过他们的基因，契合度确定不到百分之五十。那向导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式，让她们的契合度提升到最高，还不会被首席哨兵排斥。”
  早在夜妲把人带回塔的当下，就调过基因库进行配对，确定契合度不到百分之五十，才放心把人留在夜妲身边。
  原以为只是夜妲看得顺眼才提出要留人，没想到却是临时结合的关系。这些夜妲没有如实上报，明显就是在掩藏白霏违反塔规定执行结合的事实。
  早知道她们契合度如此高，就该想办法阻挠夜妲的申请，暗中把白霏处理掉。如今既然连R都失败，恐怕就没那么好拆散她们了。
  R稍微坐起身，只觉得很有意思，有些幸灾乐祸的说：“说不定这就是姐妹的羁绊呢？听过一种说法吗？契合度可不是只有天生，还可以慢慢磨合培养。”
  不过她们的契合度确实高得有些蹊跷，照理说就算是后天影响，也不可能拉得太高。至多就是能勉强结合的程度。
  她猜想应该是白霏的手笔，利用异能跟向导能力产生的交互作用，跟夜妲达到高契合度，还能够跨阶层结合。
  这般能力确实很强，着实令人垂涎。若妥善运用想控制再强的哨兵都不在话下。
  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尹凡忽然察觉到不对，微微沉下了眼，冷冷盯着她：“??你对哨兵向导还真是清楚啊，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异能者吗？”
  即使她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但要是对塔有立即的威胁性，也必须毫不犹豫除掉。
  之所以会跟他们合作，一大部分也是他认为R没有太大的威胁性，以她S级向导的能力，还不把她区区精神异能放在眼里。
  R扬起红唇，微微歪着头从容的说：“这是当然。尹凡弟弟呀，如果我不是单纯的异能者，我又何必盯上那个小向导呢？呵呵，那个小向导的能力，可是很有趣呦。”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注意到白霏罕见的精神异能，也透过白霏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异能，几乎快要窃取到手。
  现下只要能把向导能力拿到手，能力就拼凑完整了。
  她的异能是窃取，只是必须从头到尾亲眼看对方使用，并且该异能有发挥作用，对他人造成影响，才能完美窃取。
  单次只能窃取一部分，算是种限制。不过若能取得强大的能力，也算是无人能敌了。
  尹凡从没有信任过她，仍保有戒备，只把她当成合作对象榨取利益，便转过身冷冷提醒：“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只有到那向导离开为止。我回去会再想办法引她离开哨兵首席身边，到时候随你处置，别再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