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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牧来了啊，中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再去打一份。”
  小姨曾芬芳拎着好几份盒饭，走了过来。
  “我吃过了，你们吃我随便转转。”
  高牧笑着摆手，不光是高建国他们的盒饭，还有工人的饭，也是东主提供的。
  室内浑浊的空气恢复了不少，在里面转圈的高牧能更清楚的看到装修后的模样。
  看上去花了不少钱，但真的看不到多少东西，当然，货架也是装潢公司统一负责的，所以实际上也符合市场的平均水准。
  高牧的原则就是该给的钱一分都不少，不该给的钱一分都不会多给。
  “小牧，你一会儿真的有钱给丁老板？”
  还是不放心，高建国端着快餐盒，嘴里吧唧着饭菜跟了进来。
  灰尘虽然已经不大，但终归没有外面那么清新，高牧赶紧拉着高建国走了出来。
  “放心，我早有准备，答应给他肯定是有钱给他的，不然的话不是变成骗人了吗？”
  上千个六万他都有，这点钱还不是小意思。
  “你卖文具有那么赚钱吗？”
  高建国咬了一口大肉，扒拉了一大口饭。
  “要是别人肯定赚不到这么多的钱，我主要是进来的货源便宜，这里面的利润差高。物美价廉，加上和我一起的那些同学给力，现在全县上上下下那么多学校的文具，基本上都是从我这边走的货源。你说这还能不赚钱吗？”
  文具生意现在高牧已经不太在意了，之所以和高建国说这么多，是因为文具的货源以后都会走超市。
  他当然要把内幕告诉父母了，只有心里有数他们以后才能继续在这方面赚钱。
  “照你这么说，这钱确实不会少，只是这么多做生意的老板，他们进的货为什么没你便宜？你专门在义乌捡便宜货的吗?”
  高建国对高牧淘换便宜货的本事，还是印象深刻的。
  “这个说穿了，其实就不神秘了。第一他们一般会经过经销商，而我是直接从义乌的厂里拿货的。你要知道在义乌，好多东西都是论斤卖的，东西实在是便宜。再加上我找的这家，又因为我帮过他们一个忙，给我的批发价是往骨折里打的，所以我的利润空间才会大。”
  “另外你想想，他们卖的东西为什么贵，房租，工资，水电税费等等，都是要含进去，自然没法和我们卖的东西竞争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你能找到便宜的货源，不代表别人就一直找不到。还有，你的那几个同学我见过几次，都不是简单的人。你能保证这生意一直控制在你自己的手里？”
  高建国跟着王为民跑了大半年的长途，其他不说，世面和见识还是长了一些的。
  “时间长了他们当然也会知道我的进货渠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至于我那些同学，高考之后我就不会呆在家里了，我就是想控制他们也不太现实。”
  高牧很坦然，他又没准备一直吃独食，何况经过上海行之后，这一块的重要性在他这边是断崖式的下降。
  “也就是说，等我们超市开起来，我们价格优势就会很少了。水电房租税费人工等，再加上进货渠道，大家都会一样。再要是学校的销售渠道不能保持通畅，优势全无之后，这生意我们就很难赚到钱了。”
  刚刚好觉得很香的大肉，突然就嚼之无味。
  “赚不到就赚不到，有什么关系吗？”
  和高建国不一样，高牧一点肉疼的表情都没有。
  “怎么会没关系，你让你妈开超市的目的，不就是觉得能赚钱吗？这都不赚钱了，还有什么意思！”
  高建国合上白色泡沫快餐盒，心情不好吃不下去。
  “爸，你是不是会错意思了？学校卖文具是学校卖文具，开超市是开超市，你不会以为开超市的目的就是为了配合文具赚钱吧？文具终归是小众单一的生意，超市卖的东西却可以包罗万象的。少了一点文具生意的收入，对于超市的整体收入来说，没那么大的影响。”
  等万客隆开张，等他离开这里去上大学，现在的文具销售路线要是还能存在，还能继续有收益，当然是最好的。
  不过，就算是这条线断了，也关系不大，真正赚钱的是日用百货，快消货物。
  “啪！”
  高建国猛的一拍额头，他好像是真的想进死胡同了，一直盯着高牧开超市要执照的初衷看问题，忽略了超市的真实作用。
  “现在想明白了吧？想明白就快点吃饭，冷了就不好吃了。”高牧看着可爱的老爸，心中猛笑：“对了，这隔壁店铺是关门休息还是搬走了啊？”
  “搬走了。房租前天到期了，听店老板说他们准备去杭州找找机会，我们这里还是太穷，大家的消费能力有限。”
  高建国早就找对方谈过心，套过话。
  “这话倒是挺有道理的，所以我们万客隆今后还是要主打物美价廉，一样品质的东西，我们只有卖的比好又多超市便宜了，才有可能竞争的过他们。妈，小姨，你们都吃好了？”
  “吃好了，你是有话说？”
  高牧抬屁股，曾淑芳就知道他要放屁。
  “我想知道超市快开张了，你准备找谁来帮你？”
  高牧直接坐在台阶上，气的曾淑芳丢了一块硬纸板过去。
  “你小姨会帮我。”
  “就你们两个人？”高牧问道。
  “对啊！你小姨以前开过店，看店方面有经验，我们两个人在店里，万一谁有事也能走开一下。”
  曾淑芳肯定的说道，从弄营业执照开始，她就和曾芬芳商量好了，让她过来给自己帮忙。
  姐妹齐心，一力断金。
  “小姨能帮你这是好事，可你们真把超市当小店开啊。就你们两个人，根本可能忙的过来的。”
  一个班次两个人，这没问题，但是他们这超市一条下来最少也要十二个小时以上，年年月月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两个人怎么可能管的下来，又不是小店面，万一真的有事就把店门一关，事情办好了再来开门。
  没有不可抗力，在正常的营业时间必须正常营业，这既是对自己生意的负责，也是对顾客群体的负责。
  “怎么就不行了，你小姨以前还一个人看店呢？不是照样忙的开吗？放心吧。”
  在这方面，曾淑芳还是有信心的，什么困难没见过，这都算不上困难。
  她自然也知道找两个人帮忙，能让自己轻松不少，但是招人是要给工资的。
  超市赚不赚钱还不知道，自己辛苦一些，把招人的工钱省下来不好吗？
  “是啊小牧，我和你嘛早就盘算过了，我们两个人能应付。”
  一个外婆生的女儿，这思维意识都差不多。
  “不行，你们想的太简单了。好又多超市你们去的不少吧，他们里面有多少店员，你们也应该知道吧？”
  不关是超市的店员，甚至还有一些进驻品牌商的场销。
  要有好的服务，要想真的赚钱，一开始就要舍得花钱。
  曾淑芳两人的初心是好的，但是她们的意识已经落后了，一牺牲服务带来的成本节约，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短期可能会有一定的正面效果，长期来看就是砸自己招牌和饭碗的事情。
  万客隆超市，几乎不可能成为高牧商业版图中 一块拼图，但它是他给父母准备的一份小事业，一份鞥让他们多少有点成就感的小事业。
  要是因为一些忽略的细节，最后落得一个草草收场的结局，那他又何必折腾呢？
  既然要做，不管是大还是小，最起码都要做好。
  口碑第一。
  “你拿我们这小超市和好又多比较，不合适吧？他们是什么规模，我们是什么规模？”
  曾淑芳还是不赞同高牧的想法。
  “我说一句，这方面我赞成儿子说的，这店员还是要找几个的。光你们两个肯定不行。”高建国也吃好了盒饭，坐在高牧身边，表达了支持：“你们可不光光是卖东西，收钱算账。还要搬货，理货等等，这也是个大的体力活。”
  “对，爸不说我还忘记了，最好是找一个男店员，这样有什么力气活的话，还能让他上。”
  高牧让曾淑芳开超市，开始是为了让她离开茶厂那份工作，后来是为了配合自己的文具生意。
  之后则是想让她做点小生意，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能让她在周边的亲戚朋友和认识的人中，挺直腰杆。
  但绝不是想让曾淑芳受累的，老板娘可以当，但一定要当的轻松，算算账指挥指挥人，把钱赚了就行。
  “还要招男工？”
  女工都不想要，再让他找工资更高的男工，曾淑芳的不愿意更加了。
  “是的，除了你和小姨，最少要再招一男一女两个店员。”
  要不是为了照顾曾淑芳的情绪，高牧绝对给他安排一个两班倒，把人再配置的多一些。
  “太浪费了！”
  曾淑芳和曾芬芳几乎是异口同声。
  “小牧，要不我留下吧！”
  “你留下一起 ？义乌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