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私下和a＋接触。”周霁惨白着脸, 说：“我知道你对他家的订单有多看重, 谨言你相信我，我没有这样做。”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王斌是不是你的副总？你难道要告诉我，他的所作所为你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王斌……
  “他是告诉我最近在接触一个公司, 可是……”
  “我劝你还是问问他吧。”
  夏谨言转身离开。
  助理站在门口, 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屋里猛的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看着头也不回，似乎毫无察觉的夏谨言，助理的脚步顿了顿。
  算了, 她还是再等等吧。
  夏谨言坐在车里，听着前边儿助理在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我已经尽快联系其他公司了，不过相比较a＋公司, 其他公司或多或少都不太符合咱们预期的要求，我觉得咱们的方案说不定要进行改变。”
  夏谨言疲惫地说：“改吧，今年不说赚钱，只要不赔钱就行了。”
  助理张了张嘴, 没说其实要是赶紧从周霁那一摊子里抽离, 公司其实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老板啊，就是心软。
  手机铃响, 助理接通电话：“我是，请问您是……”
  许久都没有传来助理的声音，夏谨言皱了皱眉睁开眼，看到助理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机屏幕，问道：“怎么啦？”
  助理突然哆嗦了两下：“老板, 刚才a＋公司打电话过来，说是要继续跟咱们合作，价格……”
  “他们还想压价？”夏谨言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当初合作的时候他们虽然降低了价格，可其实还留有一部分余地，如果a＋公司要继续压价，利润就会更少，可如果能与他们公司进行长期的合作，以后再打开国外市场就会容易很多，这未免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就在夏谨言点头说要同意对方要求的时候，助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不是的，它们非但没有压价，反而说要给我们合作扩大咱们的厂房。”
  投资……
  a＋公司的人是疯了吗？
  ——
  厨房阿姨看着安静无声的餐厅，掩了门和在厨房帮忙的人说话：“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感觉先生和小姐气氛怪怪的。”
  想起那天晚上两个人甜蜜的样子，阿姨摇头，不应该呀！
  “谈恋爱的人呐，说一出是一出，指不定就因为什么吵架呢！谁知道呢？”
  阿姨想想也是，点点头，看着还在锅里煮着的汤，思考着要不要送上去。
  “小姐，这是我拿手的豆腐汤，平常先生也爱喝，今天您尝尝。”阿姨笑眯眯地送了过去。
  她的开口打破了餐厅的寂静，秦玺看着春意盛汤的手没说话，只是把另一只碗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春意低着头，安静给他盛了一大碗汤。
  “今天什么时候回学校？”
  “晚上有活动，所以要回去的早一些，四五点的时候吧。”
  秦玺抬头看了看了她一眼。
  周六的时候，这小丫头还乖乖的，难道是因为自己那天晚上亲了她，她生气了？可当时瞧着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呀，难道是……
  秦玺嘴角勾起一抹笑，摇了摇头，只觉得碗里的汤比之前喝的都要美味。
  这汤看着清淡，可喝起来味道着实不错，但是春意却没什么胃口。
  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
  刘忠把项链儿递给春意，春意惊喜：“好了？”
  打开盒子，果然是那条项链。
  秦玺起身接过春意手中的项链替她戴上。
  刘忠适时递上镜子。
  春意借机看项链的同时，飞快地看了一眼在她身后的秦玺，本想只看一眼就移开视线，却没想到被秦玺目光捉住。
  看着脸上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春意，秦玺嘴角轻扬，凑到她脸颊旁亲了一口。
  春意飞快地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前的刘忠。
  刘忠低着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眼也没往这边儿瞅。
  秦玺在他勃颈处停留片刻就移开了，春意吐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项链，说了句“我去收拾东西”就去了楼上。
  刘忠正要悄悄离开被秦玺的一声哼钉在了原地。
  秦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过分了。”
  刘忠没有说话，头更低了。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
  “没有下次。”刘忠斩钉截铁道。
  秦玺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书房。
  刘忠吐了一口气，看着先生的背影消失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擦擦额头的汗，他拍拍胸口。
  “忠哥被被先生说了？”
  看了眼几个幸灾乐祸的朋友，刘忠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
  春意躺在床上摸着胸口的项链发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
  脑袋里就跟一团浆糊似的，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床上，轻轻捶了床垫两下。
  秦玺本来是打算将春意送到宿舍楼下，只是在半路上接到了个电话。
  在门口的时候，春意就让司机停车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这才多远？几步路，又不耽误什么功夫。”秦玺说着就要下车，春意拗不过他，只能任由秦玺拉着她的手。
  又在宿舍楼下说了会儿话，秦玺才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春意有些恍惚。
  “你看什么呢？唉，这才刚分手一丢丢时间就不舍得呀。”贾爱丽提着 塑料袋从超市回来就看到春意站在宿舍楼下，“再看可就成了望夫石了呀！”
  面对贾爱丽的调笑，春意没说话，替她分担一个袋子，二人一起上楼。
  贾爱丽追问到底是怎么了？
  “就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不真实？贾爱丽有些理解不了，只能把这归结为恋爱中的女孩子的心思敏感。
  秦玺上车后，刘忠把电话递了过来：“夏谨言一直说想见见您。”
  “什么时候？”
  “他说尽快，如果您方便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
  “直接过去吧。”
  秦玺说完便低头浏览几个奢侈品网站，看着看着，他眼前浮现出那天晚上春意被他吻红的耳垂。
  白嫩嫩的，很好看。
  应该给她买些红宝石耳坠。
  和她很配。
  秦玺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先生到了。”
  放下手机，秦玺抬头，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整个餐厅空无一人，夏谨言此时却顾不得其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夏先生，请坐。”秦玺客气道。
  夏谨言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虽然餐厅其它处灯光昏暗，可他们头顶的灯却明亮异常。
  看着秦玺脸上的微笑，夏谨言不禁把让自己迷惑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秦先生是故意的吗？”
  “故意怎么样？不故意又怎么样？夏先生难道不想和我合作吗？”
  “我从来没想过a＋公司会是您的企业。”
  明明他们得到的消息，秦玺才回来不到两年，而a＋在京市已经有16年的历史，如果这样推断，那岂不是在秦玺很小的时候，就创立了这家公司？
  “公司是谁的一点儿也不重要，夏先生既然提出这么有诚意的合同，我觉得你不应该放弃。”
  夏谨言沉默了下。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份合同。
  秦玺笑：“既然如此，夏先生还想知道什么呢？”
  “虽然我和周霁不再合作，可我也不会帮着你陷害他。”夏谨言道。
  秦玺挑了下眉：“夏先生这么说就太小看我了。不过我也替周霁感到十分可惜，少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恐怕……”
  笑声响起，秦玺没有再说话，摇摇头。
  侍者开始上菜。
  “夏先生可以尝尝这里的菜，是不是跟f国的味道一样，我很喜欢你们学校后街那家店的味道。”
  秦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云淡风轻，似乎没有意识的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我记得那时候你和周霁很喜欢去那家店吃饭，只是可惜不等你们毕业，那家店的老板就不做了。”秦玺对他笑笑，“这家店的主厨是那个老板的孙子，手艺虽然不及那个老板，可也算是不错的了，夏先生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