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作者:张鼎鼎      更新:2024-05-14 12:40      字数:4018
  孟正一脸纠结:“依我看,这姑娘,恐怕和三郎关系匪浅。”
  “噶?”
  “三郎刚才就出去了。”
  “嘎嘎?”陶力这才注意到李玄祯已经不在了,不过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李玄祯一出去,孟正就说这姑娘和他关系匪浅呢?
  这是什么逻辑?!
  孟正没有再说什么,李玄祯的状态他一开始没留意,但是高成开口的时候他也操了心,一开始还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上那么一眼,但这之后就是看了——他实在是太震惊了,李玄祯当时的表情……嗯,要不是杨楠的岁数对不上,他简直要怀疑,这是他十年前的初恋情人,然后李玄祯还一直对人念念不忘!
  ……
  第14章 论姨妈的可怕
  高成拿着资料,看着对面的陈嫂,对她摇摇头。
  “但先生昨天回来就进里面了……”陈嫂也是老人了,对于李玄祯的规矩也十分清楚,只是这一次也有点太严重了吧。
  高成冲她安抚的笑笑:“你给先生熬点粥,别的先不用准备。”
  虽然还是担心,陈嫂也没有再多话,端着饭菜走了,高成却暗暗的叹了口气。
  李玄祯每到为难犹豫,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在琴房练琴,练到神清气爽的时候,也就出来了。
  一般也不过几个小时,最长的一次有二十来个小时,但那是李家内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当时李玄祯在琴房熬的两眼通红,出来后就收拾了两个李家跳的最厉害的。
  而现在,这也快二十个小时了吧。
  要不是他非常清楚李氏现在运转良好,几乎都要以为出什么大纰漏了。
  只是这份清楚并没能令他安心多少,因为,迷茫……
  一切的指向都告诉了他,李玄祯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可也就是因为清楚了,他更加迷茫。
  杨楠的资料非常好查,她自己在电视台留了一份,半林那边也有,再之后就是她曾经工作过的酒吧。
  不怎么费力,他就收集齐全了,翻了一遍,不免有些惊讶。
  太简单了,不能说是一张白纸,可也差不多了。
  不是他用有色眼光看人,但会在酒吧驻场的,难免都是性格比较开放,再加上工作环境,接触的必然是三教九流,不说好坏,但在人际交往上,必然要比一般人更复杂,但杨楠却没有。
  没有男朋友,没有交往记录,甚至连朋友都没几个。
  按照资料显示,杨楠这姑娘每天是卡着点上班,卡着点下班。
  上班期间和同事也没有隔阂,大家一起说话聊天都正常,下了班却很少参与集体活动,总是自己匆匆的就回家了。
  业余爱好几乎没有,却是工作单位有名的才女——因为此女是整个酒吧里,少有的拿看书当休闲的奇葩,这个爱好在她同事眼里那完全不是休闲。
  当然,杨楠看的也不是什么专业书籍,据说大多是小说,不过就是这样,在酒吧那个环境里,也很突出了。
  也因为这个,令她所在的酒吧中的其他人,固然对她有那么几分微妙的看法,同时,也隐隐的有那么几分尊敬。
  她唯一的好朋友叫刘珊珊,两人早先同租一套房子,还是老乡,据说非常要好,但前不久闹崩了,刘珊珊的说法是杨楠对她有误会,这个误会令刘珊珊在酒吧中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情。
  但他往下追查一下,也就知道经过了。
  刘珊珊和男友吵架,杨楠陪她去蓝调放松,最后刘珊珊被男朋友接走,杨楠被留到蓝调外面——如果不是碰到他家先生,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时间又这么巧妙,在第二轮海选的头一天!
  看到这里的时候,高成忍不住摇摇头。
  别说第二轮,就是到了第三轮,魔都电视台的这个分会场也会选出六个人,这也就是说人选并不是唯一的,刘珊珊和杨楠之间虽然存在竞争,但绝不是你死我活。
  而再联想到杨楠经过宿醉,声音沙哑着还能唱的那么有感染力,刘珊珊这个做法不仅仅是一个人品不好!
  想在娱乐圈混下来,不仅要能拍死对手,更要有朋友有贵人提携,杨楠也许说不上是她的贵人,绝对是她的朋友,若是她能出头,也大可和刘珊珊资源共享。
  而现在,就因为那么一点可笑的嫉妒把这样的朋友给得罪死了,那真是蠢死了!
  当然,这份资料里也有东西领他疑惑,那就是杨楠虽然唱的也不错,但远没有达到神奇的地步——这是他自己归纳的,但应该差不多。
  以杨楠在电视台的表现,资料里显示的应该不只是“颇有人气”。
  当时他家先生那玄幻的表现是不说了,孟正和陶力两个,虽然他们经常相互吐槽,又是什么考级呢,又是什么弹棉花的,但毕竟家世条件在这里放着,真要让他们上场,也许很一般,但鉴赏能力不说比一般人好多少,起码也是不差的。
  他们两个都听的很投入,杨楠在酒吧里唱只得个尚可?
  是她应付了事,还是酒吧里的人都没心思听歌?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他虽然疑惑,也可以先按下。
  另外一个就更令他纠结,那就是杨楠到过丽江,而那个时间,正好和李玄祯某次去丽江的时间相吻合。
  所以高成一直在想,是不是在这个时间里,两人发生了什么——否则他家先生的表现,也太不正常了。
  但,那次他也在,虽不能说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吧,也有十二个小时是在一起的,李玄祯的每次外出都带着他,而在酒店里……
  资料显示的很清楚,杨楠绝没有和他们同住一个酒店。
  当然这不是说不在这个酒店里,人家就不能过来,但他家先生的活动场所是有数的,那些地方,除了一个健身房,杨楠真没有可能会重叠上去。
  但要让他相信李玄祯健身两个小时就来了一场艳遇,然后还念念不忘……那还不如让他相信李玄祯就是在蓝调外面对醉的一塌糊涂的杨楠一见钟情呢!
  现实很不能理解,高成很是痛苦。
  他痛苦,而现在令他痛苦的杨楠也很痛苦——她来大姨妈了。
  少女时期,身体刚刚来大姨妈的时候不在乎,该吃冰淇淋吃冰淇淋,该冲冷水澡冲冷水澡,以为自己是那个特殊的,过了两三年有了症状才知道厉害,可哪怕收敛了,早先作下来的后果也依然在身体上反应着,每次来大姨妈的第一天,都是一场灾难——偏偏,她这个时候还时间不规律,什么时候来,她自己也不知道。
  上一次因为年轻,她还不知道厉害,想着一个月就这一天难受——下面虽然还会再来几天,却是能忍受的,那这一天,也就当休息了。
  并没有想过什么调理,当然在这个时候,她也没有条件调理。
  她工作日夜颠倒,生活作息极其不规律,再加上囊中羞涩,也没钱看大夫。
  那真是主观上没想到,客观上也没有条件。直到后来和李玄祯认识的时间长了,瞒不住了,才被他揪到中医面前。
  李玄祯这人,是最会照顾自己的,饮食非常健康,作息非常规律,再加上有钱有条件,颇认识几个知名国手,她跟在旁边,每天被按着泡脚、喝药,慢慢就得到了缓解,再之后,虽然大姨妈报道的时候还是不太舒服,却基本可以忽略了。
  所以这刚回来,她就没有注意这个事,而这一天惨烈的疼痛立刻让她知道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咬着牙给半林拨了个电话,那边却也很为难:“阿楠啊,不能克服克服吗?平时你要请假也可以,但今天,老板特意交代了,要请个重要客人,你现在请假,我这一时找不到人啊。”
  自她到半林,对方就对她很照顾,虽然工钱也没多给,但饮食上照顾一些,休息时间上弹性一些,就能令上班体验好上一倍。
  而且对方说的也是事实,她如果提前两天打电话,人家也好准备,这都中午了,离晚上不过几个小时,再找人,实在仓促。
  “阿楠?”
  “那我试试吧。”她咬着牙,想着一会儿去买个止痛片。
  “好好好。”对方很是开心,“那什么,老板走了你今天就能下班了,工资照发。”
  杨楠只有感谢。
  ……
  在半林弹琴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你可以弹欢快的轻松的乃至悠扬的,却绝对不能弹难受的沉闷的憋屈的,毕竟人是来吃饭的,弄得食不下咽,客人没意见,老板也要有意见。本来杨楠对这个也没意见,但在今天她就感受到了为难之处。
  她现在这情况,别说轻松愉快了,你让她弹个悠扬的都难受。
  止痛药是有作用的,但这作用也就是令她不再在床上摊着,能坐到钢琴前面,可下腹,还是隐隐的难受。
  这时候,最适合弹一首激愤的!
  不过食君之禄,再不合适,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为了不太突兀,她弹了首柴可夫斯基的《花之圆舞曲》,这曲子本来是管乐器和竖琴演奏的,换成钢琴也可以,曲调轻松,而且节奏很快,倒是能掩饰一二,一般人也听不出那点细微的不同。
  嗯,一般人。
  而李玄祯,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本来脸色是平静的,现在眉头都皱了起来,陶力看向孟正,用眼神表示:“怎么回事?”
  孟正一瞪眼,内涵丰富:“我怎么知道?”
  最后还是旁边坐着的丁丁打破了沉默:“三哥觉得我这家店还可以吧?”
  李玄祯微微点了下头:“以前不知道是你开的,我们都常来。”
  说着看陶力:“你却是连我们都瞒住了。”
  陶力大喊冤枉:“这可真怪不得我,这丫头拿着我的钱乱丢,我都不知道她干了些什么。”
  孟正吐槽:“你就知足吧,丁丁干的,哪个赔了?要是靠你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蹲着伸碗呢。”
  陶力大怒,但因为被丁丁交代了,也不好吵架,只有猛冲着孟正甩眼刀。
  丁丁道:“我看好这几年的影视娱乐业,这不就成立了一个小公司,已经拿到资质,以后还要三哥孟哥多多照顾。”
  孟正抛了个飞眼给陶力:“看看,这才是说话的姿态。”
  陶力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李玄祯正要开口,突然抿了下嘴,站起身,对几个人点了下头,向外走去。
  几个人都是一愣,还没回过神,就看着他大踏步的来到钢琴前,冲刚刚结束了一首曲子的杨楠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杨楠就站了起来,他坐了上去。
  ……
  陶力觉得自己很方,李三郎要在自己的青梅竹马开的店里弹钢琴这是怎样一种节奏?
  第15章 身体被腐蚀了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这句话是故老相传,但真能做到的,却是少的。
  一般家庭不会在意这个,小孩子自己不懂事更不用说了,等到长大,遇到需要的场合想要调整,却是难了。
  杨楠出身普通,十六岁之后就放飞自我,与形体上从没在意过,特别因为她长得高,还微微的有些驼背。
  不过后来跟了李玄祯,这东西,就自我调整过来了。
  所以此时杨楠虽然疼的要死,站在钢琴前,依然是亭亭玉立,腰背脊椎在一条线上。
  只是她全部的精神都用力维持这点体面了,脑子里也就剩下一丢丢的空间在想,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李玄祯把她赶下来,自己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