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手：“过来。”
  贺晓远笑着蹦跶过去，像个开心的小孩。
  蹦跶到陆琛面前，贺晓远伸出手，两手并拢在一起、掌心朝上，等着的姿态。
  陆琛低头，在那摊开的掌心吻了口。
  贺晓远笑：“不会礼物就是这个吧？”
  也行。
  话音刚落，陆琛从没有脱掉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什么，放到了贺晓远掌心。
  贺晓远一愣，定睛看过去，发现那竟是一把车标带着小翅膀的汽车钥匙。
  贺晓远惊讶，抬着眉头睁大了眼睛看向陆琛。
  陆琛好整以暇：“新年礼物。”
  贺晓远缓缓张大嘴巴，十分意外道：“你真送我车？”
  他们之前讨论过这个话题，他都已经明确说了不要车。
  贺晓远放下左手，右手正反面翻了翻车钥匙，惊讶的语气：“宾利？”
  跟着便问：“多少钱？”
  陆琛就知道会有这样一问。
  他沉稳道：“我的心意值多少钱，它就多少钱。”
  贺晓远用一种“怎么这样”的难以言喻的神色看向陆琛。
  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
  贺晓远伸手，上前捧住陆琛的下颌，晃了晃，有些为难道：“男朋友，不是说好了不送车的吗。”
  又道：“这车很贵吧？是不是要几百万？”
  这让他如何是好，收或者不收，都不好。
  贺晓远沉吟：“太贵了，真的。”
  陆琛也伸手捧贺晓远的脸，认真道：“记得之前我们说好的吗，你要给我一个礼物，这个礼物是让我高兴。”
  正色：“把车收下，我就很高兴。”
  可是……
  贺晓远怕扫兴，没说可是，而是上前凑近，亲了亲陆琛，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我拿别的让你高兴，车你就别给我了，好不好。”
  陆琛难得在贺晓远面前铁面无私：“不好。”
  贺晓远又亲亲男人，低声哄：“今天晚上让你多做几次，行吗。”
  陆琛不吭声，这招数对他显然有用。
  贺晓远：“浴室？”
  陆琛：“……”
  贺晓远：“楼下？”
  陆琛：“真的？”
  嗯嗯嗯。
  贺晓远点头。
  陆琛神色不动地垂眸看面前的男生。
  贺晓远猫一样，又乖又顺从的模样，为了不收车，当真是豁出去了。
  直到陆琛敛着眼底的眸光，神色幽深的缓缓道：“我要在窗边。”
  贺晓远：“……”
  陆琛的眼神像兽，颜色很深，语气缓缓：“一件不剩，不许克制，要叫出来。”
  贺晓远：“……”
  仔细想想，其实几百万的宾利也不是不……
  陆琛抬手，从贺晓远右手手心把车钥匙拿走了：“就这么定了。”
  贺晓远：“……”
  贺晓远脑海里同时出现开宾利和他被压在窗边的画面，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他伸手欲要拿回车钥匙：“哥，其实我……”
  陆琛抬手避开，车钥匙塞口大衣口袋。
  贺晓远低头垂眸，手往男人大衣口袋里伸去：“哥，我还是……”
  陆琛亲亲他：“我去放行李，你去洗吧。”
  说完拎着箱子转身上楼。
  贺晓远：“……”
  —
  玻璃被温热的吐息蒙上了一层白雾，贴在窗上的五指被另一只手覆着、十指相扣。
  窗外江边的烟花是一场盛大的绚烂，然而色彩在贺晓远眼中却是模糊的、随窗户一起摇晃着的。
  贺晓远红唇微张，觉得自己快死了。
  第114章
  贺晓远最终还是收下了宾利, 在陆琛的“胁迫”下——不同意就不结束，不同意就一直下去，贺晓远觉得自己快死了, 哪儿能不答应。
  最后, 贺晓远“死鱼”一样光溜溜地趴在沙发上，陆琛把车钥匙塞进他手里握好, 还亲了亲他的脑袋，夸道：“真棒。”
  贺晓远：……
  就很想打人。
  于是次日, 大年初一, 贺晓远睡到日上三竿，亏得除夕夜已经和亲戚们聚过了，不用早起拜年。
  他裹在被子里，一只脚露在被子外面动了动，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早就醒了的陆琛推门进来, 来到床上, 亲了亲他：“醒了？”
  贺晓远噌一下把脑袋撇开, 不乐意。
  陆琛笑, 问：“生气了？”
  你说呢！
  陆琛又亲了亲脑袋, 比昨晚凶悍的时候温柔不知道多少倍：“知道了，下次不这样了。”
  还下次？！
  贺晓远默默在心里边翻眼珠子边给自己掐人中。
  等起床穿衣服,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红一块紫一坨，贺晓远默默叹气, 心说亏得他年轻, 换个年纪大点的，绝对受不了。
  又想陆琛简直不是人, 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凶, 怎么可能？！
  不合理么。
  “你是不是吃药了？”
  吃早午饭的时候, 饭桌上，贺晓远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陆琛狠狠呛了一口饭：“咳咳咳。”
  抬眼：什么？
  贺晓远无辜地眨眨眼，又问了遍：“你吃药了？”
  像三千一瓶的解酒药一样的高端神药？
  陆琛幽幽：“你是不是昨晚还没够？”
  跟着道：“我要不要现在自证一下我有没有吃药？”
  别别。
  贺晓远立马老实了，低头扒饭。
  扒了会儿，睁着漂亮的眼睛好奇地问陆琛：“今天有活动吗？”
  陆琛淡定道：“今天的活动主要在床上。”
  贺晓远大为震惊：还来？！！！
  陆琛抬眼对视：“你不用休息吗。”
  哦哦，原来是说休息。
  贺晓远继续扒饭。
  扒了会儿再抬头，眨眨眼：“光在家很无聊啊。”
  陆琛：“你能动？”
  贺晓远感受了一下身体，点头：“还行。”
  陆琛的眼神立马变了，像是在思考昨晚是不是不太够。
  贺晓远从善如流，老老实实：“够了够了。”
  解释自己为什么今天还能动，说：“主要我年轻，恢复得快。”
  对，恢复得快。
  陆琛：“去骑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