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他再次问。
  “想。”
  这么好的唐僧肉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
  “悠悠你想什么呢。”知道祝双双喊她，顾思悠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顾思悠说完之后跟着祝双双坐下。
  回忆起当年的事，她又忍不住再次看了眼齐尔，记忆中那个虽然冷清但总会对她不经意流露出温情和宠溺的少年已经成熟了很多，他在国外当了两年练习生，之后出道三年便成大势，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现在的他，走到哪里都是光环加身，气场十足。
  怎么这脾气也跟着越来越大，脸还臭，也不知道拽给谁看。
  顾思悠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他几句，开始低头夹菜吃。
  这桌聚会人很多，除了他们这桌还有两桌，一伙人坐满了半个餐厅，场面十分热闹。
  坐在这桌的大多都是电影的主创，顾思悠坐这桌纯粹是因为祝双双想跟齐尔挤一桌拉她下水。
  导演苏文首先说：“大家先都多吃吃菜，垫垫肚子，好戏都在后头。”
  顾思悠开始还没懂他这话是啥意思，等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员开始上酒，顾思悠立马就懂了。
  原来这个好戏，就是指这个。
  苏文端着酒杯率先说话：“今天是齐尔的杀青宴，我们理所应当先敬他一杯。”
  齐尔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待长辈还是很尊敬的，苏文敬他酒他二话没说直接干了一杯。
  气氛瞬间被带了起来，大家开始举杯交谈，顾思悠和祝双双两个人默默吃饭，期间碰到有人叫她们喝酒才会喝一点。祝双双压根就不会喝酒，还全得靠顾思悠帮她喝。
  酒正酣时，那些故事女三号的扮演者杨落雪鼓起勇气举起杯子，对齐尔说：“齐尔哥，我能敬你一杯酒吗？”
  齐尔点了下头，和她碰杯之后也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杨落雪喝了酒壮胆，终于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这次能和您合作我真的非常开心，你一直都是我很欣赏的偶像。所以我想再敬你一杯。”
  苏文这时笑着打趣道：“落雪对你是真爱啊，这个剧本到我手上的时候，女三林薇这个角色出来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后来找人联系她经纪人的时候，说是有一档综艺节目在谈，档期可能不够。结果后来这丫头听到你要参演男一号，立马推了另外一档综艺节目，主动跑来找我说要演林薇。魅力真够大的啊小齐。”
  “哈哈哈落雪喜欢齐哥又不是什么秘密，她都公开表白好几次了。圈内就数她和丁姚是齐哥的头号迷妹。”有人这时起哄道。
  林落雪娇羞捂脸道：“哎呀你们能不能别调侃我了，齐尔哥哥还在这呢，说得我多不好意思。”
  齐尔倒是没说什么，举了杯子朝她比了比又喝了一杯酒。
  大家似乎发现了，今晚的齐尔虽然话少，但是喝酒却很痛快，谁敬他酒他都会喝。
  到了后面他的助理看不下去想帮他拦一拦。
  齐尔推开赵蒙拦酒的手，红着脸冷声说了句：“别多事。”
  “哥你这么喝会伤胃的啊。”
  “谁在乎。”齐尔勾唇冷笑了下，接着喝。
  顾思悠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她看着齐尔这样来者不拒的喝酒，微蹙起眉头。
  她记得没错的话，齐尔的酒量并不好，甚至还有胃病。
  他这么喝真的没事吗？
  “组长。”顾思悠转头喊了声祝双双。
  “怎么了？”
  顾思悠贴着她耳朵道：“你看你家哥哥快要被灌酒灌死了，你不去替他喝两杯表达一下忠心？”
  祝双双：“你没看到表忠心的都被他骂了吗？我哥哥心情不好的时候超凶又a，我才不敢惹。再说了，你怎么不去，我看他最近不开心都是因为你。”
  顾思悠莫名其妙：“你为什么说他是因为我？”
  她怎么感觉祝双双好像知道点什么呢。
  祝双双摸了摸鼻子，低下头吃菜没再接话。
  顾思悠走过去给陆宁敬了杯酒，顺便表白她家小女神。
  陆宁不太会喝酒，喝的都是果汁，顾思悠再次忍不住感叹她家宝宝还真是表里如一的乖呢。
  酒敬完之后，顾思悠低头小声跟陆宁说：“那个，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有些事她的身份不方便做。
  陆宁点点头，跟她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餐厅门口，顾思悠犹豫了好半会，才吞吞吐吐开口：“之前我和齐尔……”
  陆宁眨眨眼说：“顾记者，你是不是师兄的初恋女友。”
  顾思悠原本以为她只知道一点点，没想到这都被她知道了，当下十分吃惊。
  陆宁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因为我妈妈是师兄的经纪人，他们之间非常信任，所以师兄以前很多事情我妈都知道。我曾经听她提起过师兄好像受过很重的情伤，来自于他的初恋女友。”
  “那时候我不和他分手，可能就没有现在的他了。”顾思悠苦笑一声。
  陆宁：“姐姐你可以跟师兄说啊，我相信你应该能看出来他还喜欢你吧。”
  “我不知道。”顾思悠低声说。
  她是真的不知道，与齐尔的星途璀璨不同，她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在这座能吃人的大城市中生存打拼站住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也是长大她才发现这社会的险恶与残酷。
  自信对于一段感情来说太重要了，从前她敢那样抛下面子疯狂追齐尔，不过是因为她自信，就算被他拒绝再多次她也敢抬起头来的自信。
  而现在，不用齐尔开口拒绝她，她都抬不起头来。
  年少时是迷恋那个一出现就像带着光的少年，而现在，这道光太过于刺眼，让她畏惧。
  畏惧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被吸引，不受控制朝他靠近。
  “不说这个了，我喊你出来是想让你让齐尔别喝那么多酒，他胃不太好，酒量也不行。不能喝太多的。”顾思悠说道。
  陆宁：“你这样说我都要感动哭了，记者姐姐你也还喜欢他吧，为什么不亲自去劝他不要喝了呢。”
  顾思悠扯扯嘴皮：“我现在的身份不合适吧，一个小记者凭什么拦着男一号喝酒，在场也就你和他还有剧组里的那帮人最熟，你劝劝大家，让他们别敬他酒了。”
  “好。”陆宁答应了下来。
  -
  顾思悠和她谈过话之后，去上了个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手机开始震动，她拿出来一看，是她弟弟给她打的电话。
  顾思悠接起电话，一边洗手一边打开免提跟她弟弟聊天。
  “姐姐姐，你在干啥。”
  顾思悠：“在聚餐呢，你呢，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学习。”
  “当然有啊，开玩笑，哪一年我没有拿奖学金回家。”顾南在电话里语气透着小得意。
  姐弟到底是姐弟，一夜变故，两人都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就连她家的那位校霸弟弟也变成了学霸。
  顾思悠笑了笑：“行了，我知道我们家阿南是最棒的。”
  “我这么棒你啥时候来看看我呗，我好想你。”电话里顾南开始跟她撒娇。
  “真的假的？你还有时间想我呢，不惦记着你那些游戏了？”
  “怎么就没时间想你了，游戏算什么啊，姐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行了别皮了，我也很想你。好好在学校呆着，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顾思悠跟顾南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来的时候，却被吓得手机差点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在这？”她扭头就看到齐尔出现她对面，靠着墙站着，阴沉着脸望向她。
  顾思悠：“你是来上厕所么？”
  齐尔没说话，依旧这么盯着她看。
  他这目光侵略性太强，顾思悠默默挪动一步，说了句：“那你请便吧，男洗手间在左边。”
  她看齐尔这样怕是已经喝的半醉，出于礼貌还提醒了他一句。
  说完顾思悠打算走人的，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齐尔低哑的嗓音。
  “那男的是谁？”
  顾思悠转过头，莫名其妙问了句：“什么男的。”
  齐尔阴侧望了她一眼，手撑着墙壁，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好像很关心他，还说想他。”
  顾思悠这下反应过来了，她说：“你是说刚才跟我打电话的男生吗，他……系窝滴滴……”
  她话都没说完，下巴周围的脸就被某人捏变了形，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他的任何信息。”齐尔眯着眼斥责她。
  ……
  看来这兄弟是真喝醉了。
  顾思悠翻了个白眼，拿开他的手，吐槽：“凶什么凶，谁想告诉你他信息了，还不是你自己要问的。还有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我也没得罪你吧，干嘛从白天开始就对我摆脸色？巨星了不起吗？我们朝阳区群众就没有人权了是不是？”
  “你好吵。”齐尔蹙眉说道。
  顾思悠：“那也比你屁话不说一句成天爱生闷气强，你说你自个不爽就算了，还得连累整个组里的人提心吊胆的，最惨的就是你身边的赵蒙，他人虽然沙雕了一些吧，但好歹也是一活泼阳光小伙啊，你看看他最近都被你折磨成啥样了，他……”
  下面的话顾思悠没有机会再说了，因为齐尔突然捧住她的脸，低头就亲了下来。
  被亲的顾思悠第一反应就是，嘴炮一时爽，下场忘光光。
  她怎么就忘了每次齐尔嫌弃她吵之后，接下来都会选择用这个方式来堵住她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