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作者:棠眠      更新:2024-05-16 02:09      字数:3951
  旁人家都是夫君累,媳妇儿在屋里守着,等着男人回家就端茶捏肩,到了他这儿就反过来了。
  晓得尤妙嫌弃他按肩不舒服,席慕小心翼翼的替尤妙脱了衣裳,拿了热毛巾替她敷了敷,便把人塞进了被子里。
  白白嫩嫩的四肢,略有一点小肉,就像是新鲜的藕子,没咬光是看着,就觉得有汁液在嘴里四溅。
  席慕舔了舔唇,光是看看就当自己是吃过了。
  不知道是尤妙太累,还是席慕有偷香窃玉的天赋,一遭弄下来尤妙依旧闭着眼没有醒来的意思。
  等到尤妙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全黑的时候,只有月亮懒洋洋地挂在天幕边上。
  尤妙动了动身子,想把压得她透不过气的身子移远些,但席慕察觉她的动静,下意识抱得更紧,手还在她背上拍了拍。
  尤妙再动,他便哼哼唧唧的在她脸上胡乱亲了几口。
  见状,尤妙无奈地放松了身子,随他去了,反正她的头压得是他的胳膊,明天手麻的也会是他。
  ……
  到了隔日,尤妙再去荣锦院的时候,席慕也跟着去了。
  拿着一把春扇,拎了一金丝雀的鸟笼,到了地方就好不见外的吩咐起丫头,把李氏的藏茶拿出来泡。
  连茶具也钦点了要李氏喜爱的那副鎏银百花香炉掐丝珐琅的。
  李氏想赶人,席慕就拿着他那些铺子的账本问李氏,非要跟她聊店铺的发展。
  扰的李氏烦不胜烦,东西虽然都是她给席慕的,但她这个儿子在管理铺子上,比她大胆有本事的多,她还能不明白他只是想寻借口跟尤妙待在一起。
  席慕这样子,席家的几个少夫人都不想往荣锦院跑了,本来伺候婆婆就不是一件多让人高兴的事儿,她们还得忍受席慕充满爱意看着尤妙的眼神。
  尤妙打个算盘他直勾勾的盯着看,尤妙喝个茶他不挪眼;连尤妙跟她们说话,他都能在旁边含笑,不晓得还以为尤妙在唱歌他在聆听呢。
  虽然她们成婚早,但都还是女人,看看她们相公对她们的样子,再看看尤妙跟席慕。
  她们打趣都是发酸的打趣,别说她们受不了,李氏这个当娘的看着都头疼。
  席慕大约是知道了她彻底接受了尤妙,也不怕婆婆见不得媳妇抢儿子那套,放肆的向所有人表明他沉迷于他媳妇的美色。
  他媳妇不看他,他光看着她就能眉眼含春。
  她怎么就生了那么个不着调的蠢儿子。
  李氏算是认了输,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些必须的事,能拿到鸿珐院处理的,就让尤妙带回去处理。
  见状,席慕还假模假样的不跟尤妙走,说要留在荣锦院陪娘。
  听着李氏掐了他腰间几把,活生生的把人给掐走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很快便到了婚礼。
  虽然只是走个形式,李氏也提前一天把尤妙从席慕的怀里抢了出来,把人弄到了别的院子,让两人不见一天。
  特别警告了席慕,不能大晚上翻墙,还派人看住了他。
  对此席慕十分无奈,不过一天,在他们心中他就那么缺不得尤妙?竟然还那么的严防死守,大晚上见个媳妇都不让。
  第121章 娶到
  人就是越不让做什么越想做什么, 特别是席慕认为他见媳妇本就是天经地义,所以当天晚上不出意料的翻了墙。
  只是尤妙住的屋子早早就熄了烛火,他没有进去, 在月光下吹了吹风就回转了。
  来的唐突, 走得的时候也没带走半片叶子。
  但尤妙还是晓得他来过。虽然熄了灯却不代表尤妙睡得着,等到席慕走后院子便响起了看守院子的仆人悉悉索索的声音。
  “幸好三少爷没进屋,要不然咱们不听夫人的话拦人就要被夫人骂, 拦了人又要被三少爷记恨。”
  打量着尤妙是早就该睡了,所以下人们说起话来只是微微压低了声音。
  “不过这乌漆嘛黑的, 三少爷刚刚站在门口是看什么?”
  又不是有透视眼,看着门就能看到里头的人, 站那么一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他们不明白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了, 反正尤妙听了这窃窃私语, 终于没在被睡不着所苦, 第二天还是被念夏叫醒的。
  “夫人要起来梳妆了。”
  念夏笑的喜气洋洋, 当妾的丫头跟当正妻的丫头是两回事, 尤妙转正后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每天都是眉开眼笑,由衷的为自己主子高兴。
  “舅老爷在已经在外院等着了, 等夫人洗漱好了叫舅老爷进来?”
  尤妙在京城的亲人就尤锦一个, 所以就让他来陪她出嫁的这一会。这事是李氏提出来的,席慕为了表明外头的传言都是假的, 也只有咬着牙同意了。
  但虽然同意了, 在尤锦进门之前, 席慕还是拎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到了墙角警告。
  就算尤妙成了正妻,尤锦也不可能与席慕成为朋友,嗯……应该说连面上情都难存在。
  尤锦和煦的笑容面对席慕便消失殆尽,两个个头差不多的男人,在墙角冷眼对看,听到席慕让他守规矩,尤锦便冷言道:“俗话说淫者见淫,席三公子还是管好自己,若要为官不止需要才学,德行也不能再像平常般随意。”
  听着尤锦教导的口吻,席慕挑了挑眉,见到他转身要走,在他身后叫了声。
  “你跟端王府有什么关系?”
  尤锦不明所以地看着席慕:“端亲王府?”
  “你的考卷若不是端亲王钦点要看,就不知道被人遗落到那儿去了。”席慕本来不打算告诉尤锦,想着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就当做是做好事,便开了这个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尤锦听懂了他的话,他得罪了人有人昧下了他的考卷,但端亲王帮了他。
  可他并不认识端亲王,来京城这段时间一直老老实实,更不可能得罪能有本事昧下春闱考试试卷的人。
  “端亲王有个女儿,那女儿似乎是瞧上了你,所以你就被王爷当做了女婿候选人。”席慕想到秦玉的性子,看着尤锦的目光有些同情。
  “弄你考卷的人,大约就是怕你有了功名,成了郡马。”
  听着席慕的话,尤锦脑海中浮现出秦玉的模样,眉心一跳,前几日她气冲冲地来找他,跟他抱怨了坏人太多,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吗?
  秦玉竟是个郡主。
  “你怎么会知道考卷的事?难不成你已经提前知道了贡士名单?”
  尤锦抿了抿唇,说的在透明的比试,世家公子总是比他们这些寒门弟子占不少优势。就比如这事,若是席慕不提,他这辈子都不会晓得。
  “那倒不是。”席慕也不多说,神秘的笑了笑,就侧身走了。
  他这般身份的人,怎么能让尤锦先走,怎么也该是他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考卷的事,席慕是从老伯爷那儿知道的。端亲王是主考官,查阅了卷子之后,晓得席慕要成亲了,抱着送份礼物的心态,便跟老伯爷提了觉得席慕的卷子写的不错,尤锦这事是顺带的。
  乍听席慕还没想到尤锦这个穷酸小子能被端亲王看好,而害他的人,虽然查了考官没查出来,查一查哪家人想跟尤锦结亲便知道了。
  反正听到这事,席慕就想到了岌岌可危的定远侯爵位。
  他考完没多久可就是听说,秦玉找了尤妙,而恰好那几日陈氏又常往他家跑。
  ……
  到了尤妙的院外,尤锦才收起了思绪,被迎进了屋子。
  尤妙已经换上了喜衣,金线个勾勒的霞披,裙摆拖曳几米,被高高撩在了杆架上。
  尤锦看到尤妙的模样愣了愣,在越想那次他不在,到了现在看到尤妙穿着喜服,才有了妹妹长大嫁人的感觉。
  “大哥。”尤妙笑了笑,“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见她精神饱满,尤锦背着手站在一旁,含笑道:“那么漂亮的妹妹,大哥不早点来多看几眼,就成别家的了。”
  “这婚事太急,我昨日才收到爹娘的信件,可惜没有送你出嫁。”
  提到父母,尤妙也觉得可惜。
  上一次说是婚礼,更像是他们不愿她进火坑,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席慕把她带走。她晓得爹娘是想亲眼看到她堂堂正正嫁人,不是被一顶小轿子送进别人家。
  “等到大哥在京城安定,咱们就可以把爹娘接到京城了。”想到席慕透出来的意思,尤妙又开心了起来。
  说到这个,尤锦便有些犹豫道:“妙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秦玉姑娘的身份?”
  秦玉与他说过见过尤妙,但尤妙没提过这事,他也就没特意问。若是席慕说的郡主是秦玉,那尤妙也应该知道才对。
  听到尤锦的问话,尤妙怔了怔,旋即抱歉地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郡主说要亲自与你说她的身份,然后我就没说。”
  “不是什么大事。”尤锦安抚地道,“我只是乍然听到了这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想过秦玉的身份不差,但没想到会高成这样。说来好笑,他在跟别的学子聊天时,还听他们提过慧敏郡主,说他们这些寒门学子只要被她看上便有了条通天大道。
  他当时还想他们不走正道,有愧于读书人的风骨。
  “大哥是怎么想的?”尤妙挥退了屋里的丫头,想跟尤锦谈谈这事,“对于郡主大哥是什么想法,我知道大哥不是那种因为身份就会自卑的人。”
  “你这傻丫头。”尤锦还能不知道尤妙这话是激他,笑的露出了洁白的齿贝。
  “我只是把秦玉当做朋友罢了。”
  其实连朋友都不算是,应该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互通了姓名而已。但想到这些天,秦玉想着法子了找他说话,还被家里人抓回去几次,他这个陌生人就说不出口了。
  “既然是朋友,是不是就是有好感了。”
  尤妙歪着脸,双眼放光,这副模样只差说四舍五入尤锦跟秦玉已经两情相悦要定亲了。
  尤锦无奈地道:“我现在没那心思?”
  “为什么?是因为葛葭桐,还是因为……”
  见尤妙神色要愁起来了,尤锦连忙扶正了她的肩:“因为还没考上状元,从以前你哥哥便想着先立业再成家。妙儿乖乖的做新娘就好,我的婚事我有数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再过几年尤立都该娶媳妇了,我却连个大嫂都没有。”尤妙斜着眼看尤锦,“今日郡主也会过来,大哥你别考虑太多,既然有好感,就别避着不见,女儿家都不害羞了,你就别那么矜持。”
  这语气就像是老妈子操心小辈,尤锦听得笑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听你的就是。”
  尤妙这才眉开眼笑。
  ……
  端王府跟伯府是有些交情,但席慕跟秦玉的事掰了之后,两家的来往就少了许多。所以这次席慕结亲,端王府不是送份礼,而是亲自来了人便让席家人惊奇。
  最让席家人惊奇的还是慧敏郡主亲自来了,还是以尤妙好友的身份。
  席家的几位少夫人面面相觑,这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哎哟哟,早听过郡主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没想到这就来了。”席二少夫人把玩着小巧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一副看好戏不怕事大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