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柠忍不住摇头感叹，怪不得齐轩当了侯爷。
  这整个侯府上上下下，就齐轩关心了老夫人的灵摆，至于河西王妃齐纨，也不过是为了早日破案。
  永乐侯府不太平下来，河西王妃就算是和离，也是有关系的。
  “也不是不让下葬，案子没查完，老太太不是自己死的，就跟齐二爷一样，他们都死于人祸，而不是天灾。”苏子柠拉了杨峰过来。
  齐轩彻底被苏子柠给吸引住了，又看了一眼萧麟昱，他好像是纵容。
  他怎么记不清，萧麟昱身边有这么一位愣头青。
  “这是永乐侯府的侯爷，这位是五殿下，这位是京中衙门中的金牌仵作，杨峰。老夫人和齐二爷的尸体，都是经他的手查验的。”
  杨峰知道苏子柠的意思，便将自己查验到的一并说了：“老夫人的尸首，是死后经二十天我才开始查验的，说是二十天，其实是十五天，侯府的意思是老夫人是暴毙身亡，其实老夫人是在棺椁里面被闷死了，整整五天。”
  这便是他们第二次验尸，最终得出来的结论。
  老夫人生前对人都很好，没想到到今日，却是这么死的。
  齐轩眼眶有些发红，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还是在棺椁里面闷死的。”
  “也有可能是意外。”苏子柠看着齐轩的样子有些吓到了。
  齐轩以为自己对这个女人是没有感情的，但此刻他却觉得他错了。
  彻彻底底。
  萧麟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举起了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节哀。”
  “如果查出来是谁，豁出我这条命，都要将他千刀万剐！”齐轩拿起酒壶就往嘴里面灌。
  苏子柠看着场面不对，拉着杨峰几个人走了。
  所以，最后整个第一酒楼也不营业了，就看着齐轩和萧麟昱在这里喝酒。
  苏子柠将杨峰拉出去：“杨大人，那二爷是怎么死的呢？”
  “摔死的！”但是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失足，这就无法分辨了。
  除了摔出来的伤痕，齐恒身上没有任何伤。
  看着天色还早，苏子柠让千依和杨峰回去了，然后转身就去永乐侯府复命了。
  见到河西王妃，苏子柠进了她的屋子。
  “王妃，侯爷回来了，刚从第一酒楼过来的时候，臣已经见过了。”
  齐纨已经得到信了，她倒是没想到，齐轩回来没有先回侯府，而是直接去了第一酒楼。
  “我还听说，五殿下被皇上派来查这个案子了？”
  苏子柠没什么想要跟她聊下去的意思，只是说了些齐恒的事情：“二爷是从酒楼跌落致死的，但是到底是人为还是失足没有定论，我更倾向于前者。”
  老夫人的死因，苏子柠也跟河西王妃说了，接下来就是对第一日老夫人入灵的人进行排查。
  把活人放进棺椁里面，肯定是不少人接触到的，不至于一点都查不到。
  苏子柠基本上见不到齐荀，不过齐轩回来了，又有萧麟昱在，所以第二日，永乐侯府所有涉案相关的人都聚集在大堂里面。
  萧麟昱自然而然的坐在首位，齐轩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好像一点也没有想搭理这个屋子里面的人一样。
  苏子柠在旁边站着，就看着他们两个人从朝堂聊到官场，还说起了彬州之行。
  “这个，就是哪个闯进山寨里面的捕快，跟荣王称兄道弟了。”苏子柠突然被戳，直接站了出去。
  齐轩又扫了她一眼：“怪不得，昨天我见他，就觉得他不一样。”
  萧麟昱凌然一笑，何止是不一样。
  就苏子柠胆子肥的很，在天子眼皮子的地下，都不知收敛，女扮男装做官，还有什么不敢的。
  关键是，如今是他的准王妃了，可不是得全凭着他护着。
  “侯府的这些事情，还是年前解决了吧！省的侯府里面连年都过不好。”齐轩也就昨天动容了一下，醉了一夜也便好了。
  “皇上只给了三天，期限是明天。”这事苏子柠没忘，她倒是觉得萧麟昱忘的一干二净。
  萧麟昱看着苏子柠，又看了一场在场的人：“这件事情，出在永乐侯府，在府里面的人，谁做了什么，都自己交代吧！”
  苏子柠：……
  看看，这是查案的态度吗？
  苏子柠站在一边，对于萧麟昱这种威胁的做法嗤之以鼻。
  等着齐轩扫了一个冷眼给齐荀，就看着齐荀坐不住的滚下来：“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听从河西王的吩咐，那日，太医说母亲已经断气了。”
  看着他这个狗样子，齐轩恨得紧，抽了一把剑直接架在了齐荀的脖子上。
  “你亲娘死没死你都不知道，你配做人儿子吗？”要说这府中上下，老太太最疼谁，可不还是齐荀。
  齐荀没用，满京城都知道，老太太能不知道。
  从老侯爷在战场上死的早，这一大家子这几十年，都是老太太一个人撑下来的，这些个儿女，虽不说都是大富大贵，但是也没有哪个是不成器的。
  最不成器的，便是这个齐荀，老太太给安排了一个好女婿，也就是河西王萧楷。
  当年，一个庶女的齐纨能成为河西王妃，京城人谁人不称一句，老太太养孩子养的好。
  这几个孩子拿出来，都是个顶个的。
  虽然齐恒是个蛮横子，急脾气，但是也从来都没有个差错。
  如今，永乐侯府接连出事，齐轩真的是心都凉了。
  “你说，她在天上看着，会是什么心情，我要是杀了你，她会不会恨我，肯定会的。”齐轩自问自答，剑还在抖。
  早年前，齐轩的母亲也不过是个侍妾，后来因病暴毙，齐轩总觉得健健康康地母亲是老太太的害死的。
  后来，齐轩被接到老太太的名下养着，就看着齐荀仗着嫡长子的身份蛮横，而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拼了命的给侯府争气。
  怨恨了她一辈子，也为侯府争了一辈子气，却没想到，这老太太的晚年居然毁在了这个王八羔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