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友情的警告,宫里少来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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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夜 更新:2024-05-14 13:31 字数:2061
宫城像个迷宫,苏宛和黄怡更像是蝼蚁在其中穿梭,这个小小的蝼蚁,暗藏着毁灭性黑暗力量,苏宛并未因为黄怡的感觉而着急着出宫。
“主子,咱们……来时好想走的不是这条路。”
穿过高耸红墙黄瓦龙檐壁,二人站在宫城最中心位置,喷泉从龙嘴一泻千里,激荡起的水花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葱郁点缀绿植,此刻已黄红黄红。
幸得刚下过大雪,阳光明媚得暖人心神。
“那条路上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儿是哪儿啊?”
被眼前景象吸引,黄怡全然忘了适才担忧的问题,欣喜雀跃绕着喷泉观摩起来,苏宛立在原地,透过滴滴水珠,望着从而达的一队宫女。
领头的,是个妙丽的人影,似察觉到被人凝视,稍事抬首遥望,转而又垂首默然碎步而行,不过这并不妨碍苏宛看到她蠕动的双唇。
及至苏宛斜前方时,雪儿从人群中走出来,不时回望队伍,在苏宛面前站定。
“琰王妃……”
苏宛忙搀扶起她要屈下去的腰身,热情得道:“姑姑,何必如此?”
她们从未有过过多交谈,却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风吹一滴水珠在苏宛手背停下,她收回手,凝望着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子,不知她为何要从队伍里走出来。
“王妃,奴婢本不该多言,如今宫里人人自危,若非必要,还要少来为妙。”
匆匆一语说得斩钉截铁,亦顾不上苏宛欲语还休的姿态,雪儿匆忙行了一礼从原来方向回到队伍中,黄怡满脸通红疾步过来时,苏宛脸上的诧异已逐渐淡去,二人一同望着那融合进队伍的宫女,各有不明。
“看够了吗?看够了咱们走罢。”
苏宛装作什么都听见,淡然道,脑海里是雪儿的提示,如此看来,这中宫之位——皇后娘娘自己害了自己,苏宛不过作了个顺水人情。
宫城的风,格外凛冽,从脸上刮过,无声无形中催人疼痛,苏宛的步伐不知不觉变得沉重起来。
穿过巷道,前面拐角处便是走上出宫门的路了。
本来正常普通不过的行走,苏宛突然蹙眉伫足,色若死灰。
“主子,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黄怡着急忙慌靠近查看询问,却惊愕看着苏宛示意噤声动作,她忙又抿紧嘴,四方安静之时,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那像是人不规则的脚步声,还有压低了的说话声。
光天化日之下,有何秘密?又正值宫内奴才奴婢用午膳时间,有谁会出现在这里?
凝神细辨片刻,苏宛步履轻轻地走向宫墙,端正身姿,走得很慢,尽可能靠墙,不让墙后面的人发现她们的存在。
拐角外,一个虽身穿橙色宫女服,可举止乖张,一看便知并未经过管事姑姑精心调教,此人,不是宫里人,她伸出手将手中的东西递交给另外一个黄色宫女服女子。
黄衣宫女接过东西,左右相顾,快速放入袖口中,然后端得道貌岸然,嘴上却是凛冽着道:“事既已办成,你快快出宫,若让人发现,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橙衣女子置若罔闻,反而气定神闲道:“主子吩咐奴婢提醒一句,有些事,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还请姑姑转达。”
闻言,黄衣女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此动作,非一般宫人敢做,侃然正色道:“该怎么做事,主子自有分寸,咱们当奴婢的,做好份内之事便可。”
见此,橙色女子更是不满,露出更加傲气的表情。
只是一瞬,黄衣宫女意识到不对,不顾对她态度不满的橙衣女子,漠然地朝巷道深处而去,留下还未离开的橙衣女子在原地气得跳脚。
那方向可去宫中任何地方,苏宛猜测不出她的目的地。
“哼!看你还能牛多久!眼下还不是要仰靠主子才能得以脱身!”
直到黄色身影走远,橙衣宫女才在后面愤愤不平,旋即朝着出宫方向急驰而去。
“主子,奴婢跟上去!”
在苏宛身后的黄怡瞧见这幕,身子已冲出去半截,苏宛忙不迭抓住她手腕,两人的动作引起了橙色宫女的惊觉,朝后回望几回。
幸得苏宛拉得及时,两人才未曝光在适才那人面前。
“为什么不让去?再去晚了就跟不上了。”
黄怡焦虑道。
“你忘了刚才说过什么?”
苏宛眸色定定地望着橙衣宫女离开的方向,眸光为敛,眸色晦暗不明,黄怡顿住,呆滞了片刻仍未缓过来,轻问道:“奴婢说过好多话,主子说的是哪一句?”
瞧见她一脸茫然不知模样,苏宛已行至巷道上。
“主子,皇后娘娘是故意派了人在城门拦截咱们罢?整个京城都知道皇上为了为难琰王,让他进宫时走最偏远的城门,奴婢听闻,就连在前朝任职的七品官员都无需如此,真不知道凭什么……”
一路上,黄怡嘟嚷着。
“这道宫门偏就算了,还很远,若不是主子聪慧过人,咱们哪怕在这里遇害了便也无人知晓。”
说到这里,黄怡像个怨妇,或许在她心中,苏宛经历的那劫让她心有余悸。
“人家心里有鬼,才会害怕,咱们只要行得正,再偏再远,哪怕阴森又如何,邪不附体,无人能破。”
听着苏宛的宽慰之词,黄怡蹙眉深思,待好一会儿发现主子步伐已走远,忙又跟了上来,眉宇仍旧未解。
就算黄怡不提,苏宛亦是要急着回琰王府的。
路上,苏宛仰首望向不远处日头高处,神色一沉,道:“走快些。”
未料到主子会催,黄怡从思绪中跳出来,应允道:“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黄怡始终觉得离着苏宛有一定距离,是从未有过的距离之感,主子和以前不一样这是她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可是为何,她变得这般捉摸不透?